这个年纪,已经开始头疼五六七八岁的小孩儿了,现在的孩子咋咋呼呼像一群二踢脚, 不像他?, 从小都是?那么的恬静斯文。
远远绕过熊孩子, 进入内宅。小师兄正在内宅应对满屋热情的女?眷们, 众人怕引得许佑娘伤心, 并?不细问他?的身世, 只问学业文章, 某年某月某场考试中考了第?几。因?在场大多是?翰林官眷, 纪莘一路走来, 几乎所有的宗师、座师、房师,都是?大家熟知的,单这一群女?眷里头, 就?有纪莘四?五位“师母”。
纪莘年纪大了,堂上女?眷尚且知道收敛,见到平安进来可就?是?另一种?画风了。
平安前脚躲开了“二踢脚”,后脚就?掉进了“盘丝洞”,被人传递着捏来捏去,还声?称这种?不大不小的小孩儿最好摆弄,过了皮得上房的年纪,又尚存孩童的质感。当?然,直接上手也是?有代价的,不消多时,他?日渐消瘦的大荷包又变得鼓鼓囊囊了。
闹闹哄哄大半天,直到午后才散席,拥挤的四?合院才重新变得敞亮起?来,下?人们洒扫满地狼藉,堂屋里只剩林月白、许佑娘并?沈太医的夫人白氏和女?儿沈清儿一起?留下?喝茶。
林月白听说许佑娘身子不好,特意留下?白氏帮她号个脉。看得出来,凌砚这些年尽可能避免妻子太过操劳,许佑娘看上去并?不显老,只是?清瘦。白氏往她腕子上一搭,诊出了脾虚肾亏心弱肝火肺热一堆的毛病,既然已经回了京城,那就?好好调理调理。
小师兄被春秋楼那边叫去敬酒,娘亲们在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,平安和清儿在葡萄架下?说小话?。
“这就?是?你?说的大蒜素?”清儿眼睛亮晶晶的,从平安手里接过一个巴掌大的瓷瓶,拔开塞子,一股浓烈的大蒜气息直冲印堂,熏得她睁不开眼,又把塞子塞了回去。
“别小瞧这大蒜素,这么一点,可是?用几百斤大蒜炼成?的。”
沈清儿唏嘘一声?,又问:“这个是?内服还是?外?用?”
“可以内服,但不能用于红伤。”平安道。
其实内服的效果微乎其微,要想配合外?科手术,起?到杀菌消炎的作用,还是?要靠输液。
平安正不知道如何解释,就?听清儿说:“我明白了,因?为太刺激,不利于伤口愈合,甚至会灼伤伤口,巨大的气味也会掩盖伤情,导致误判。”
平安点点头,就?爱跟聪明人说话?,都会抢答的。
清儿道:“帮我包起?来,我要拿回去给老鼠试服。”
“好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