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不但一举考中?进士,还?通过朝考留在了?翰林院庶常馆,这可是新科进士中?最有?前?途的一等!

这段时间总有?人向纪家嫂子打听,问纪秀才是否愿意设馆,久而久之,纪秀才也起心动念,想在家里开个小私塾,闲来无事,教几个蒙童念书。

虽然他只是个秀才,可他教出了?纪莘这样出类拔萃的儿子,怎么不算一种本事?

所以进京这一年,是纪秀才人生?中?最得意的一年,虽然纪莘长大了?,有?了?自己的心思,但只要他还?在做官,“孝道?”这座大山就会永远压着他,逃也逃不掉。

天阴欲雨,纪秀才正在屋里读书喝茶,忽听院门“砰”地一声被人踹开。

纪秀才提着衣襟从屋里出来,一边用干瘪地声音喊道?:“何人胆敢擅闯民宅,若是惊动了?女眷……”

他的声音戛然而止,六个身着飞鱼服、腰跨绣春刀的锦衣卫校尉闯进了?院子,分成两列将他包围起来。

一个穿着绿袍官服的少年跨过门槛,大步走进院子里。

纪秀才吓得两腿打软,好在他是见过陈平安的,赶紧上前?,声音发抖:“小陈公子,这到底怎么回?事啊?”

平安一瞪眼,凶巴巴地说:“怎么回?事,还?要问你?呢?你?生?的好儿子,击登闻鼓告御状,诬告朝廷命官,眼下已经被抓进诏狱了?!”

“啊?!”纪秀才一脸震惊。

他晌午便听说有?人击登闻鼓鸣冤,城里许多人都听到了?。

京城里多数人活了?半辈子也没?听见过登闻鼓响,也都稀奇得很,纷纷议论到底有?什么惊世冤情?需要告御状。

“那?登闻鼓,真是我儿敲响的?!”纪秀才问。

“这还?有?假,你?这爹当得也太不称职了?!”平安气呼呼得说:“他一个人下诏狱不打紧,可他这段时间常住我家,把我爹给连累了?,陛下怀疑我爹是幕后主使,要一并下都察院大牢。我跟陛下说,既然老师都要跟着吃挂落,那?亲爹亲娘也要一并抓起来才公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