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钱祭酒登时就?急眼了:“哪有人替上司立军令状的?!”
陈琰不温不火:“大人,下官是后学末进,曾听闻先帝在时,京中官员行事只需因循旧例,日子?十分舒坦,可如今已不是当年,连吕阁老都?洗心革面了,朝中乏人,陛下求贤若渴,大人觉得,陛下会放任国子?监继续堕落下去吗?”
钱祭酒底气稍显不足:“也?没那么烂吧……我觉得。”
陈琰从袖中掏出一本集愆簿,翻也?不翻,直接背出来:“去年四?月十七日,例监生四?人当街斗殴;五月八日,例监生七人外出狎妓;七月十四?日,荫监生三人辱骂师长;七月二十八日,例监生八人于监舍中聚赌……钱大人,还?要下官继续说吗?”
钱祭酒擦擦额头的汗。
“国子?监到?了这个地步,陛下还?能给你?我戴罪立功的机会,已然算是宽仁了。横竖都?是要担责的,此?时不提要求,什么时候提呢?”
陈琰话说得好听,但他?是新调来的官员,既往的罪责与他?没有半文钱关系,钱祭酒只要不傻就?听得明白,这个机会是给谁的。
他?抖着手啜一口茶水:“彦章言之?有理?,是老夫蒙昧愚钝,以后还?要劳你?多上心呀。”
“是下官的本份。”陈琰道;“既然大人赞同下官的提议,那就?开始议事吧。”
“诶,好。”
……
他?们回到?敬一亭,钱祭酒在众人的目光中落座,陈琰也?坐在一旁。
一众属官朝陈琰下跪参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