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了电话,杜晓娜的心还有些松动:妈妈还是关心爸爸的。

可是隔天孙宇航的电话就来了:“杜晓娜,你在S市啊?找工作,跑那么远干嘛?家里那么多工作机会,你舍近求远干什么呢?哦,对了,我知道你爸在云南,他病好像好得很快,他们玩得很开心的。”

杜晓娜笑了:“孙宇航,你想要干什么?”

孙宇航也在笑:“五一见个面,咱们见面好好聊聊,怎么样?”

杜晓娜声音没什么情绪:“我不想见你。随便你做什么,我无所谓。我这人自私,只想着自己,不大想管别人死活,包括我爸妈。你拿他们威胁不到我。”

杜晓娜挂断了电话。脸色沉了下来。

孙宇航没有想到杜晓娜如此冷静和绝情,他的脸也黑了下来。

用温兰芷和杜宪华打压杜晓娜,让她听话,上次孙宇航做到了。没想到这次好像没有用。

前几天,孙宇航去分行办事,偶遇汪以新,无人处,汪以新似是无意地问了一句:“最近怎么没有杜晓娜的消息?”

孙宇航随口答道:“新来的小邵不错。”

汪以新皮笑肉不笑:“我想见见杜晓娜。”

孙宇航从温兰芷那里拿到了杜晓娜的电话。却没有想到杜晓娜如此冷漠。

周瑾曾不止一次提醒过杜晓娜:“若那些人不是一时起意,是蓄谋已久呢?若那些人根本没有死心,你该往哪里逃呢?”

杜晓娜刚开始根本没有放在心上。

听到周瑾说孙宇航找她,很快母亲和孙灵泉就逼着父亲要来地址到古镇找她。杜晓娜就不得不信周瑾的话。

这次也一样,杜晓娜还以为她妈是关心她爸,随后而来的孙宇航的电话,很快打破了她对母亲幻想。

当一个人要针对你,如附骨之疽一样缠着你,你逃到哪里都是枉然。

避无可避,退无可退,那就不避不退。

这次回来,杜晓娜是在给自己打气,给自己底气。见周瑾是很重要的,更重要的是,她要逼自己一把,将自己放在这个环境中,让自己不怯不惧。

还好,就下高铁那个时候,有些不适,杜晓娜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。她拖着皮箱,回家时,钥匙却开不了家里的门。

今天是四月三十号,杜晓娜请了一天假提前回来的,大家都还在上班。

杜晓娜给周瑾打电话:“周瑾,我开不了门。”

周瑾在开会,声音中有着压不住的雀跃:“老婆,你到家了?我换了门锁,以为你会先来公司找我呢。我现在马上让跑腿将钥匙送回去,今天晚上,我会早点回来。”

家里很干净,和当初离开时一模一样。仿佛这两年就似南柯一梦。

四五月的天,温度不低,杜晓娜所有的衣服都在,所有的东西位置都没有改动过。厅间那张摇摇椅上,搭着她买的波希米亚毯子,白色的纱窗随风飘荡。

杜晓娜头发长了许多,和以前一样,烫了发尾。

这一路风尘仆仆,辗转五六个小时,杜晓娜真的累了。她洗了个澡,换上了她那件宽大的浅紫色POLO领长款连衣裙,拿吹风机吹干了头发,穿着她的浅紫色拖鞋,去冰箱拿水饺去煮。

知道周瑾住进了她的房子,杜晓娜和周瑾又多了许多新话题。这附近街道边哪家饭馆的什么菜好吃,哪个角落的饼好吃,哪家的饺子好吃,两人都可以聊很久。

周瑾以前很少注意这些,他对吃不讲究,有得吃,多吃点,没有得吃,吃把草都可以当一餐,饿了,看到哪家店开着门,走进去吃个面条就能将就一顿。

可是听了杜晓娜的话后,周瑾路过那些店铺的时候,总会不自觉地想起杜晓娜说的话:早餐吃甜豆浆要配根油条;吃猪杂汤粉一定要加沙茶酱;吃热干面要配蛋酒;拐角桥边牛肉饼要刚出炉的;砂锅粥刚出炉时要加芹菜和香葱;烤鸭配酸梅酱是绝配;饺子要吃东北饺子馆里现包的,他们家的白菜猪肉饺和酸菜饺最好吃;拐角有家卖盐焗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