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城的人早在六七点钟就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,一出大院,巷子里到处都是行人在各家店面外买早饭的声音。
晴空万里,车胎经过从前上学每一天会路过的元宵铺、摆满了蔬菜的街道还有石桥。
周砚池车骑得慢,祝佳夕的手始终只是攥着他蓝色衬衫的衣角,身体僵直着侧坐在后座上,和他保持着一点距离。
这是第一次,周砚池载着她,她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一点声音。
不,也不能说没有声音,当车从石桥上下来的时候,周砚池清楚地听到了她在后面压抑着的哭声。
一开始只是微不可闻的声音,再后来,周砚池的后背都能感觉到她在哭。
周砚池的喉头发痛,手跟着颤抖,车头歪了一下又被他扶正。
但他只是听着,任凭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一脸怪异地回头望向他们,再望向身后哭泣的佳夕。
离校园最近的巷道里全是六年级的父母在送孩子上学,周砚池看着人群,不知怎么想起了佳夕上小学的第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