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玲被这些字眼吓到,“他们的选择,亏的钱也要周远全部承担?”
许宜没有说,几乎是事发的第一时间,有二十来个人都聚集在她家门口,要周远给个说法。
“我们是相信你才来做投资的!”
“我把我们家还有我姐姐家的钱全投进来了,现在我老婆要生了!你告诉我,这是传销,是骗钱的?你让我他妈去死吗?”
“还钱!”
……
许宜已经不想回忆,那些人得不到满意的答案,就聚众在门口叫骂,说等开学就去教育局闹,去许宜的学校闹,大院当时在的几个老师担心许宜会出事,说要报警。
但哪里能真的报警?他们真的误入传销了啊……
周远已经把手上有的存款给了他们,但是那点钱根本填补不了那些人的窟窿。
那个数字,大概够在北京三环买一栋别墅了吧,许宜想。
8 号那晚,有人趁他们睡着在大门上泼漆,还有人把窗户砸了。
周砚池房间的窗户。
第二天凌晨,许宜失眠起来,看到周砚池正在院外扫地上的玻璃碎片,后来又戴着手套把窗户上剩下的残渣也清理掉。
许宜看着只是缺少了一扇玻璃的光秃秃的窗户,如果没人说,她大概会以为这扇窗台没有发生过任何事。
但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。
从周远出事以后,周砚池一直没说什么,只是安静地待在她身边。
那天早上,他笨拙地安慰她。
“没事,夏天没有窗户,也不会冷。”
033. 佳夕,我要走了
祝玲久久地没说话,后来才想起来问:“周远人呢?”
许宜说:“我让他出去避一避,他在这里,那些人就会一直来闹,他不在,那些人不会拿我和砚池怎么样的。”
她说着又对祝玲笑了一下,“果然,他们以为他也跑了,后来只来过一次,没再来了。”
祝玲松了口气:“那这样,你不如不要走了?我们可以一起在学校附近买套房子,本来也该买了,我们家手头宽裕出大头,你们出点小头就好,我们还住一起,别走了。”
许宜摇头:“他们说了,等到开学,会去学校闹,去教育局闹,到那个时候,我被辞退就不好看了。”
“所以,你已经辞职了。”
“是。”
祝玲半张着嘴,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“所以一定要走了?哎,一晃眼,已经和你做了十多年的邻居,我真是……舍不得啊。”
许宜对上祝玲泛红的眼睛,这些天里第一次有了流泪的冲动,明明知道周远误入传销钱财两空的时候,她都没有哭的。
“我也舍不得。”许宜本来都没有打算专程告别,离开的理由过于难堪,到头来,她好像都没有和人分别的勇气,但是临走前,总还是没办法这样走掉。
“还是要去北京?和你北京的朋友联系上了?砚池借读有办法吗?”
许宜不想她担心,没有细讲,只是说:“没问题的。”
见她已经在哭,许宜强装出笑容:“别哭了,跟你讲,我买了去北京的车票后,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。”
“真的?”
许宜握紧了她的手,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。
“真的,决定留在这里上大学的时候,还有决定结婚的时候,我很彷徨,但现在,我第一次感觉这么轻松。至少,这个决定是我为了我自己选的。你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,要替我高兴。”
祝玲不住地点头,她抹掉眼泪:“好,我高兴。你就应该在大城市,我知道你一定会过得很好。北京再远,不还在中国吗?我等你安顿下来联系我。”
许宜说好。
祝玲这时才把包捡起来,她动作犹豫地从包里拿出厚厚的一个信封,不知道怎么递过去。
“这……是我刚刚来的时候从银行提的钱,没有多少,你收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