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莴不好?意思地坐起身?,笑一下,她?洗漱好?,往桌边坐下,“怎好?总劳烦你,陈夫子,船上这?间房是你定下的,这?早点?钱,便由我出吧...”
陈蝴又是一笑,“江公子给了我很多钱,我也算是因你而受到实惠,你安心用就是。”
已是好?几个月没听?到江庭雪的名号,陈蝴突然提起江公子,阿莴愣了一下。
她?心口忽泛上股难言的滋味,想不到江公子都离开好?几个月,她?还是能处处受到他的恩泽,江公子实是她?人生中?的贵人。
想起那俊美清正的公子,从前待自己的种种好?,小娘子心头不禁浮上层暖意。
她?低头慢慢吃着?早点?,与陈蝴问起还有多久到朱城,陈蝴两手抬起抱住后脑,翘起一腿,身?子大咧咧往后一靠,“还早着?呢...”
她?说着?说着?,看到阿莴有些惊异的眼神,陈蝴又慢慢端坐回去,继续沉稳道,“咱们现在刚出关口,大约要途径这?些地...”
陈蝴以手指点?着?桌面?,把这?一路的地形州县,一一给阿莴详解,阿莴一边听?着?,一边心内咂舌,哇,朱城好?远啊。
船驶过湖泊,很快要到下一个港口,到时就要坐马车赶路了。
而这?一路起,阿莴将会遇上非常多的流民,与趁势作乱的山贼们。
平隍村早已被远远甩开在天外,阿莴在船上不过待了几天就已很想家,她?每天都趴在窗边望着?来时的路,但尽管如此,她?依旧坚定着?要去找侯争鸣。
陈蝴瞧出阿莴第一次离家的思乡之情,到了岸上后,就给阿莴买到了平隍村热烫烫的家乡小食。
阿莴看着?面?前的饭菜,眼前不由一亮,“夫子,你在这?儿竟还能买到腌菜肉?”
陈蝴“呵呵”笑一下,只想到阿莴家腌的那一大缸酸菜,她?家主子根本?吃不完,周管事就做主,把那些腌菜,都分给他们吃,陈蝴硬是吃了整整一个月的腌菜肉,恨不能把全天下的腌菜都拿来烧了。
想归想,看阿莴想家,她?还是老?实去弄来这?菜给阿莴。
阿莴却吃得很开心,只是吃着?吃着?,她?不由叹口气,“这?腌菜,还是我阿娘腌的好?吃。”
夜里?,阿莴在客栈睡下,陈蝴依旧在门外守着?,她?低头写好?今日阿莴的一言一行,准备等?下岸了再寻个功夫寄出信。
岂料,深更时,纳言忽出现在门前,将一卷探查的消息丢到陈蝴怀里?,“换道,前方?有流民。”
陈蝴将那卷纸打开,看着?上边写的消息,她?叹口气,“那就从深山的老?山路走吧。”
后半夜时,正眯眼入睡的陈蝴,忽猛地睁开眼,下一刻,她?就拔出长剑,与闯入屋内的一人厮杀起来,屋外,纳言也正与人打斗,二人皆速战速决,不过半炷香的时间,战场被收拾干净。
陈蝴“啧啧”两声,“还没走多远,这些山贼就四处出没了,没有我们,这?小娘子,怕活不过一晚。”
纳言闷头收拾着地上的血,最后才道,“流寇太多。”
时局乱,实在太乱了。
对于这?些,阿莴毫不知情,她?在陈蝴与纳言共同编织的网罩中?,一路安全地奔向朱城。
阿莴那一头正日夜赶往朱城的路上,时间拨回七月,回到江庭雪离开平隍村的那一日。
江庭雪当日坐着马车,从平隍村离去,在镇上的码头等?船。
因他坐的不是寻常的船,需要多等?一会,正好?能听?下人回来禀报,“郎君,那十锭银已交到侯争鸣的手上,陈蝴也会派人去跟小娘子说明,这?钱给过去了。”
江庭雪“嗯”的一声,目光还在盯着?下人,下人忙将一件青蓝色长衫捧出来,“衣裳也已顺利拿回。”
江庭雪伸手将衣裳拿过来,冷冷看着?这?件衣,他挥手让人退下,丝毫不好?奇侯争鸣会有什么?反应,只捏着?这?件衣裳,等?陈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