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仪贞顿时羞窘,狠狠瞪了叶濯一眼,脸色更红了。

连带着叶濯也眨了眨眼,无声看向别处。

秦归晚与花素霜都是过来人,一见这二人的反应,便大概知道了原因。

两人互相对视,秦归晚干脆岔开话题问:

“怎么就你们两个,欢儿怎么没来?”

荣仪贞嫁进叶府后,荣仪欢便同姐姐一起搬了过去。

秦归晚起先怕人说闲话,提议仪欢若是不喜欢自己留在荣家,便搬去昭平侯府的牡丹苑居住。

这一提议,还没到荣仪欢那里,就被叶濯拒绝了。

“叶府大得很,小妹喜欢在哪里,就在哪里,谁敢说闲话,自有我去处理,舅母放心好了。”

‘小妹’、‘舅母’……

叫得很亲。

忘记什么时候起,叶濯改口改得那叫一个快。

秦归晚说到底对叶濯还是有些发怵的,见人坚持,也就不再说什么。

荣仪贞道:“仪欢说不愿见这场面,今日便随着薛大夫进山采药了。”

荣仪欢厌恶荣家,比荣仪贞更甚。

荣仪贞生于荣淮和郑秋宁还算恩爱的时候,在荣府里也过了一段顺心舒畅的日子。

但荣仪欢不同。

她生下来便体弱多病,常年被慢性药物吞噬掉生命的郑秋宁亦是缠绵病榻。

荣淮甚至一度对外宣称,郑秋宁的身体到今天这个地步,都是因为生下荣仪欢的缘故。

莫名背上这不孝之名,荣家对于她来说,是个只会让人难受的地方。

一行人进了院中。

前院空地上,回门宴已经准备得像模像样。

金扶月满面红光的从院内迎出来,笑意满满:

“叶大人,我们从一早就等着您和贞儿回门了。”

“不知这三日,我家贞儿在叶府还好吧?”

这是回门宴时,一家主母总要说出来的客套话。

郑秋华成了连脸都露不了的妾室,三房分了出去。

偌大的荣府,只剩金扶月一枝独秀,侄儿金成又眼看着这么有出息,这话便只能她来说。

她得意得紧,两句话亦是私下练习了好久。

叶濯收起先前对着秦归晚和花素霜时的温良,又端出了那副冷戾到不近人情的权臣做派。

“我家湉湉自然是天上地下、独一无二的好,整个叶府都由她做主,没什么委屈好受的,夫人且放心吧。”

金扶月笑容一僵。

她再抬眼,看荣仪贞那唇瓣嫣红,双眸含水的样子,一看便知道夫妻恩爱,浓情蜜意。

金扶月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女儿。

她可怜的泠儿,这辈子只能嫁给冯歧那种以虐待女子为乐的人。

便是有了金成撑腰,也只能保证泠儿做个挂名的冯家少夫人,一生不受苦。

但这份夫妻恩爱的幸福,她自己这一生便没享受到,她的女儿也没有这个福气。

金扶月双眸一暗,勉强勾唇笑道:

“那就快请里边来吧,荣家上下,并不少亲朋都在等着大人呢。”

……

这一次的回门宴,男女分开。

叶濯去了男子席面上喝酒。

荣仪贞则随着秦归晚和花素霜等人进入内院的小席。

内院中,不少人家的夫人小姐都在,一见到荣仪贞,便笑着上前直道恭喜。

在大云朝,三日回门的确会请一些好友亲朋。

但今日这场面,明显比正常的回门宴都大了些。

好些人是大婚那日荣仪贞才见过第一面的,往常还不同荣家有什么交情。

秦夫人拉着秦春华也上前来。

“诶呦,我们家二小姐如今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了,及笄宴那日我看见第一眼的时候都不敢认,难怪叶大人会对你钟情至此。”

“春华你快来,看看你表妹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