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安坐在沙发上,一口口吃完了盘子里的一整个?苹果,抬起?头,发现陈柏安静的抿着他的菠菜汁。

这是医院针对陈柏的情况,特意提供的病号餐,饮品是一杯深绿色液体,粘稠、还带着气泡,总是不管从什么角度都像是黑暗料理,看去上味道绝对不会好。

陈柏的表现也说明这一点,他喝得?很认真,也很慢,每咽下一口,似乎都需要十足的心理准备,格外?艰难。

苏安看着他的模样,突然开口:“这么难喝,要不就别喝了。”

陈柏明显一愣,几乎有些?小心:“可以吗?”

苏安比他还疑惑:“为什么不行?又不是药,你这么不喜欢,换别的也可以吧?”

陈柏低头看一眼手中的深绿液体,又看一眼苏安,忽然把玻璃杯放下,面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释然和感激:“好的,安。”

苏安有些?奇怪对方这莫名的反应,但没有开口深究。

就像陈柏醒来之后,她也一直没有提过他晕倒前最后的哀求和呓语。

她也不确定陈柏自?己知不知道他曾经说过那样的话,但对方不说,她就当?做不知道,免得?真的提起?之后,两个?人都会尴尬。

现在这样就挺好,她暂时还不考虑更进一步。

在这样和谐、又带着几分微妙的氛围里,两个?人准备好行李,一起?登上回大?西的飞机。

这一次是头等舱,门板一合,各自?都有独立的小空间。

没有别人的打扰,苏安平静的睡过了六小时,七日?的凌晨,飞机在大?西机场平稳落地。

哪怕是失血虚弱的陈柏,也一如既往的赶在苏安出现之前,把自?己整理的清爽干净,苏安也十分照顾病人,要过了陈柏的背包帮忙背着。

两人踏着大?西的晨曦,走?出机场,站在自?动步梯上时,苏安在旁边的大?屏幕上,突然看到了“曙光阵线”的新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