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没看出什么异常。

反倒是他,合上佛经问,“为何总看着我?可是我脸上有什么?”

惜翠移开视线,“没什么,只是……”

“翠翠,”卫檀生突然打断她,走到她面前,轻声问,“我好看吗?”

他嗓音有些缥缈,好像从远远的天上传来的佛音梵唱。启唇微笑时,在唇侧掀开一个柔美的弧度,如同柔软的莲瓣缓缓绽开,清雅中含着些飘忽不定的绮丽。

惜翠真诚地回答,“好看。”

这小变态他生得确实好看。

青年顿时笑开了,眉眼间好像都洋溢着一些愉悦。他揽过她,低声道,“翠翠,我日后,每一天都会这么好看。”

腹中已如火烧火燎一般,但卫檀生眉目却未变。

饥饿和痛苦使他清醒,也使他上瘾,使他追逐着片刻的欢愉而泥足深陷。

行难行之事,忍难忍之情,或许有一天,他能因为这痛苦而超脱轮回,证得大道。

但在此之前,他还要再好看一些,再美一些。毕竟他面前的是个追逐皮囊的荡妇,而他却还要祈求着她的垂怜。

过几日,总算到了卫杨氏的生辰。惜翠与孙氏一大早上就起来忙活,在孙氏的帮助下,头一次操办这种事,倒也算游刃有余,没出什么差错。也幸好是府上没请什么人,只是一家人之间闹上一闹。

心里惦记着畅春班,惜翠一直生生地捱到了傍晚,等到廊檐、门户上挂满了各色的羊角灯,球灯,彩色的琉璃分外清透,光全都落在刚刚搭建好的戏台上。

下人们早就在花厅里摆好了几张桌子。

等众人依次落了座,台上的戏也开演了。

因着今日是卫杨氏生辰,故而戏是由她来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