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躺着十几具尸体,都是秦鹏将军的亲兵,身上的伤口多是刀伤和箭伤,显然经过一场恶战。石缝深处,秦鹏正靠在石壁上,左臂缠着染血的布条,脸色惨白如纸;秦昭半跪在地,正用一块破布蘸着水给哥哥擦脸,她自己的右腿裤管已被血浸透,额角还有道未干的血痕,见了他们,原本紧绷的肩膀猛地一松,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:“你们……可算来了。”
“秦将军!”萧远山快步上前查看秦鹏伤势,玉荣也蹲下身给秦昭处理伤口,指尖触到她腿上的伤口时,秦昭疼得倒抽一口冷气,却咬着牙没哼声。
“山洪冲散了队伍,我们带着亲兵躲进这石缝,没想到西域兵早在此设了埋伏。”秦鹏喘着气说,“亲兵们护着我们拼了一夜,最后……就剩我们兄妹俩了。”
玉荣眼眶发红,刚要拿药包扎,忽听峡谷入口传来马蹄声,尘烟滚滚中,一支西域队伍正往这边冲来,足有百余人,为首的队长举着弯刀嘶吼,正是老妇说的“披羊皮的兵”。
“是西域的先锋队!”老李低喝一声,“他们定是循着血迹追来的!”
萧远山立刻下令:“保护秦将军父女!以巨石为掩护,列阵迎敌!”
队员们迅速散开,举盾拔刀。西域兵策马冲来,箭矢如雨点般射来,几名队员躲闪不及,中箭倒地。玉荣扶着秦昭躲在石后,见一名队员被三名西域兵围攻,眼看就要丧命,她心一横,抓起背上的弓,这弓是从前她在书院里学过的,虽不常练,却也知晓诀窍。
她深吸一口气,拽住弓弦拉至满圆,瞄准那三名西域兵中为首者的后心,指尖一松,箭羽“嗖”地飞出去,正中目标!那西域兵惨叫一声栽下马,另外两人一愣,被队员趁机砍倒。
萧远山余光瞥见这一幕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高声道:“范荣掩护!我们冲过去!”
玉荣咬着牙,又抽出一支箭。此时为首的西域队长已发现她,举着弯刀冲来,嘴里嘶吼着听不懂的语言。玉荣盯着他的咽喉,再次拉满弓,箭矢破空而去,直直钉进他的脖颈!
队长轰然倒地,西域兵群龙无首,顿时乱了阵脚。萧远山趁机带人冲杀,刀光剑影中,队员们虽也有伤亡,却渐渐占据上风。半个时辰后,残余的西域兵终于溃散而逃。
玉荣放下弓,手抖得厉害,手心已被弓弦磨出了血。秦昭扶着石壁站起来,看着她发白的脸,忽然笑了,眼里却有泪:“你这丫头……竟比我还狠。”
玉荣也笑,眼泪却掉了下来:“找到你们就好。”
萧远山让人收拾伤员和阵亡队员的尸体,走到玉荣身边,替她擦去脸上的灰:“后怕吗?”
玉荣点头,又摇头:“怕,但更怕找不到他们。”
风依旧刮着,石缝里的血迹被风吹得渐渐干涸。萧远山扶着秦鹏,玉荣掺着秦昭,一行人往营地走去。虽一路艰险,死伤惨重,但至少,他们把人找回来了。
一行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大营时,暮色已彻底笼罩了戈壁。秦鹏和秦昭被兵士小心翼翼地抬进医疗帐,玉荣紧随其后,刚放下药箱就直奔榻前秦鹏左臂的伤口在回程中渗了血,布条已被染红大半;秦昭右腿的伤口虽经简单包扎,却因一路颠簸,疼得她额头沁出冷汗,脸色比在石缝里时还要白。
军医正忙着给其他伤员换药,见玉荣进来,忙道:“范小兄弟,秦将军的伤得仔细处理,尤其是他的左臂,似有感染迹象。”
玉荣点头应下,先去解秦鹏的绷带。绷带粘在血肉上,一扯就疼得秦鹏闷哼一声,他强撑着道:“不妨事,你尽管弄。”玉荣却放轻了动作,取来温水沾湿布条,一点点慢慢揭开,露出里面红肿的伤口伤口边缘泛着青黑,果然是感染了。
“得先处理伤口。”她转头对一旁的药童说,“取烈酒和干净的棉絮来。”
烈酒浇在伤口上时,秦鹏攥着榻沿的手猛地收紧,指节泛白,却硬是没再出声。玉荣一边用棉絮仔细擦拭伤口周围的污渍,一边轻声道:“秦大哥忍一忍,清干净了才好上药。”她取来玉菱给的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