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范鸿先抚掌赞道:“好一个‘胸藏丘壑自成诗’!林兄果然才思敏捷。”玉荣也跟着拍手,秦昭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,抬眼看向那个青布长衫的身影,眼底多了几分认真这人看似讷于言辞,腹中却藏着千丘万壑。
那几个纨绔本想刁难,见他出口成章,反倒讨了个没趣,悻悻地转过脸去。
又一轮酒杯漂来,这次停在秦昭面前。她刚要举杯,林文远忽然轻声道:“秦姑娘若不嫌弃,在下倒有一句拙作。”不等众人反应,已缓缓吟出:“石青裙摆逐流霞,笑掷金樽戏浪花。莫叹女儿多娇弱,一杆能挑满园花。”
这诗明着写溪边景致,却暗合了秦昭方才在捶丸场上的利落模样。秦昭愣了愣,随即仰头饮尽杯中酒,耳尖悄悄泛起薄红,却扬声笑道:“林状元这诗,我收下了。”
玉荣在旁看得眼热,拉着范鸿的袖子撒娇:“大哥你看他们,都有诗呢!”范鸿笑着点她额头:“等会儿酒杯到了你面前,让林兄再为你写一首便是。”
溪水潺潺,载着酒杯一路向前,林文远偶尔抬眼,总能撞见秦昭望过来的目光,像溪面上碎金般的阳光,晃得人心里暖暖的。不多时,有仆役来报说主宴已备妥,几人便顺着岸边石板路往主席走去,身后的流水声里,还浸着方才未完的诗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