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,打小在庄里种地,不懂那些规矩,往后若有做得不对的地方,芍儿多担待。”
“娘说的哪里话。”玉芍反手握住她的手,“该是儿媳多孝敬您才是。”
霍母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,拉着她不肯放,嘴里絮絮叨叨说个不停:“峥儿这孩子,打小就犟,在边关吃了不少苦,往后家里的事,就得劳烦芍儿多费心了。”
等拜完堂,送了宾客,霍峥才带着玉芍回新房。红烛高烧,映得满室通红,他解着铠甲的系带,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屋里格外清晰。
“我娘就是个庄户人,”他忽然开口,像是怕她不自在,“一辈子没进过城,说话直,你别往心里去。她常说,家里得有个女主人主持事,不然不像个家。”
玉芍坐在床边,看着他笨手笨脚解不开绳结,忍不住笑:“将军是觉得,这府里缺个话事人?”
“是缺个女主人。”霍峥停下动作,认真地看着她,“我娘性子软,管不住底下人;我又常年不在家。你来了,这府才算真正有了主心骨。”他走到她面前,高大的身影在红烛下投出暖融融的影子,“往后府里的事,你说了算,谁要是不服,你就告诉我,我来收拾。”
玉芍望着他眼里的真诚,忽然觉得这空旷的府邸也没那么冷清了。她想起出嫁前母亲说的“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”,想起姨娘塞给她的玉镯,心里渐渐踏实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