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他为了不引人注目,也不过定了三四金的房间,虽已是不便宜,但在元宵节且是春香楼,绝无可能住上这样的房间。
遂疑惑问道:“这房间,三四金一晚?春香楼何时这么良心了?”
“非也。”萱儿小声作答,“这房间是我们春香楼最好的房间之一。楼上的房间一共是天地玄黄四个等级,这房间是天字二号,时价三十金。”
顾景行点头,三十金,那倒是差不多。
“应当是刚才苍大人与张公子产生冲突,楼里便知道苍大人身份不低,升了房间。”萱儿回答道。
如此倒是也解释得通。
顾景行这会儿也不避讳了,牵着曲挽宁的手,坐到主位上。
萱儿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,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,心下不由惋惜,如此面容如玉的男子,竟是个断袖……不过他身旁的男子,倒是面如皎月,即使身为男子,仍是绝色之姿。
“萱儿姑娘,坐吧。”
萱儿发现,自己以为身份尊贵的苍狼,此刻竟是都没有找个位置坐下。
如此看来,这三人的关系,绝非是表面的兄弟。
反而更像是主仆。
那这座上之人,是……
王爷?还是?那人……
她想着,乖顺地坐了下来。
“萱儿姑娘聪明伶俐,想来应当知道我想问什么。”顾景行浅浅笑着,说话的语气淡淡地,却是不怒自威。
“既是和苍大人相识,定是想问奴家未婚夫之事。”萱儿笑道,面上却不经意流露出一丝悲伤。
顾景行抬眸,探究地看着萱儿。
“你所说的未婚夫,是否就是当朝驸马祁少归?”
萱儿轻轻咬着嘴唇,没想到他问得如此直白,过了良久才答:“奴家不想影响他。”
虽未承认,却亦是默认。
即使她不说,想来凭眼前这几人的势力,真要查起来也并非查不到。即使祁少归早早就抹去了与她的过去。
“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
顾景行显然心情并不是很好,说话的语气也谈不上友善。
萱儿有些害怕,曲挽宁柔声安慰道:“莫怕,我们不会为难你,只是此事对我们颇为重要,还望萱儿姑娘如实说。”
她的声音清甜,哪怕是萱儿听得都着了迷。
没想到这公子,竟是一位女子……
女子竟然来逛窑子,倒真是个有趣的人。
如诸多戏文中的一般,自古书生最是无情。
萱儿姑娘原本出生书香世家,虽算不上大户人家的小姐,从小却也是不愁吃喝的。
因此,闲暇之余学了一手好琵琶。
如今这年代,早就不讲女子无才便是德了。即使是深闺女子,起码也要断文识字。而祁少归家境贫寒,却颇有才学,年仅十岁的时候便已是童生,不过十八便是中了秀才。
楚父十分欣赏他,便让他教自家女儿,楚萱,给了一笔丰厚的报酬。
一来,楚萱能学到才学,二来,祁少归也有了钱财可t以继续学习,有钱买书买笔墨纸砚,还能补贴家用,甚至存些银钱过几年好上京赶考。
祁母是个奇葩的,知道儿子有能力赚钱,倒是一点不体贴儿子,反而花钱大手大脚。因此,祁少归的日子并没有得到太多的改善。
少男少女,祁少归生得一表人才,又颇有才学,很快便与楚萱看对了眼。
楚父是经商的,世人皆觉得商人低人一等,因此对这个读书人女婿也甚是满意,没多久便定了亲。
只是担心影响祁少归的前途,并未大操大办。因此知情人并不多。
祁少归索性吃喝都住在了楚家。
其实和对楚萱名声上并不好,但楚萱认为,他俩总要成亲的,也没放在心上。
祁少归总是含情脉脉地给她写情诗,逗得她芳心大乱。
他说:“萱儿,等我功成名就,定八抬大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