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规矩?”

廖无春摇摇头:“王爷, 我看不是?,照事实说,青绿局潜伏在江大人身边,先前在保定府,江大人与将军双双遇险昏迷, 险些殒命,就是?青绿局从中作梗,他们已然?有这么大的本领, 要是?梁如玉要杀江大人, 岂不是?轻而易举, 他却侍奉病母数十?年, 哪怕身在京师, 也不曾来找过江大人一次,要我说,我倒觉得?是?他保了?江大人的命,青绿局数次设计加害,放火, 刺杀,将军与江大人皆逃过劫难,一回两回说是?气运,短短一年间他们竟策划十?几起谋杀,都能躲过去,也不太像是?单纯的运气好。”

郡王闻言,一下子沉默了?,廖无春在他身边提醒:“王爷,您可能不知道?,梁如玉脾气怪,从小就研究那些怪木偶,也不做官,更不喜交际,街坊邻里都厌恶他,觉得?他是?异类,只有江大人小时候从府里跑出去,险些被腌臢男子侵犯时,梁如玉救了?他,邀他去梁府做客,二?人这才萍水相逢,可以说那时的江大人是?梁如玉唯一的朋友,江大人流露过对那些木偶的赞赏,哪怕只是?随口夸几句,这自幼饱受非议的梁如玉,也得?狠狠地记在心里吧?”

“那倒是?,听你这么说,实在是?很有道?理的,那就依着?你的评判,”郡王终于相信梁如玉对江翎瑜的情谊,心头压着?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,可是?他们做王爷的,哪有真舒心的时候,一事毕,万事起,郡王开始筹划紫禁城的其他事项,就说,“廖提督,随我到花园去,那里清净,对于一些事,我还有话要交待你。”

郡王与廖无春走远,卧房内的江翎瑜一下子跪坐在床上?,唐煦遥见他如此失神,怕他摔疼了?身子,忙将他抱在怀里安抚。

廖无春那一席话,让江翎瑜心下震颤。

梁如玉要真是?青绿局的人,想必关于他的很多事,都是?假的,比如他行动不便,他在风雨中自戕,并未坐四?轮车出行,就得?到了?印证,那他的身份,还有木偶图纸的来历,那些怪异的木偶,到底是?他毕生心血,还是?青绿局的杀人利器,这一切暂时成了?一个谜。

可是?,梁如玉一切的一切都可能是?假的,唯独他对江翎瑜的呵护是?真的,他知道?江翎瑜爱唐煦遥,就护着?两个人一起数次死里逃生,他不声不响地倒在暴雨里,肚子里塞满了?脆硬油腻的肉,还灌进许多烈酒和肮脏的雨水,躺在积水坑里时,一定很冷,很难受,他记得?穿上?了?最体?面的衣裳,还是?走得?那样不体?面,江翎瑜怎么能不心痛。

江翎瑜依旧失神,依偎在唐煦遥臂弯里,轻声问他:“简宁,你说,青绿局选出来的人,想必都是?极冷血的,那样的人,也会觉得?痛苦吗?”

“会的,”唐煦遥搂紧江翎瑜的身子,“只要良知未泯灭,哪怕一丝尚存,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。”

“梁如玉的心早就死了?,从他小时就死了?,既入了?青绿局,就都是?双手染血的货色。”

江翎瑜呢喃:“他是?不是?还记得?我赏识他,所以,为了?我与总坛为敌,我害死了?他。”

“是?他报答了?你的赏识,”唐煦遥宽慰美人,“你说他的心早就死了?,可人还活着?,愿意咽下一日三餐,心就死不透,他对你有情谊,就算他良心未泯,护你周全?,才是?他心之所向,你只管好好地活下去。”

江翎瑜低眉,攥着?唐煦遥的手:“我活下去,是?为了?与你共白头,将军出征,家里总要有一盏灯留给将军。”

“那就是?他的心之所向,成全?了?夫人的心之所向。”

唐煦遥微微探身,亲吻美人的眉心:“人方死,遗志不灭,夫人可宽心了?。”

见江翎瑜点头,唐煦遥搂着?他的腰,柔声哄着?他:“好了?,乖宝贝,我们躺下吧。”

江翎瑜懒洋洋的,动作极慢,就是?食管刚不那么疼,就又不好好养病了?,江翎瑜到底还是?年纪小,贪玩,唐煦遥见状,可怜巴巴地央求他:“夫人,我头晕,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