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人提醒他:“父亲考虑不考虑此事先放在一边,你我绝不能让他有半分放心不下,凡是让他为基业权势到你我之手担忧,你算不得他的爱子,我也算不得你的良妻,以后万不要说这样的话?了。”
唐煦遥点头:“嗯。”
“简宁,”美人忽然?抬头,“父亲没让你来?试探我的心意吧?”
“没有,他不喜欢这样,从来?不会这样的。”
唐煦遥说:“我父亲向来?是信者?不疑,疑者?不信,他掌权至今也信错过人,但是大多时?候,他的判断不会出?偏差,我想,有谁一辈子一直赢呢,我很崇敬他,他是我这辈子最?敬爱的人,就是为着他的眼光,他的远见卓识,无人能及。”
美人点头:“我也如此,父亲善战,又有权谋手段,英勇无比,所受苦难非常人所能及。”
“夫人竟能看出这么多,当?真有本事,”唐煦遥抬头看看外头,压低了嗓音,“其实夺位之事,不只有皇帝和那一位窝囊亲王参与,父亲原本也曾计划此事。”
“这,”美人忙摇头,“不能说。”
“能说,这里没有外人,况此事还是他主动告诉我们?的。”
不过,唐煦遥经江翎瑜提醒,真的没再多说些细节,只道:“龙椅谁不想坐一坐,只是那时他已经成婚了,太爱母亲了,那夺位计划精密至极,别?人都需要提前许久联络勾结,我父亲则不用,计划所涉及人员也都是他多年心腹,非常忠诚可靠。起事之日,他揣度许久,觉得做皇帝倒不如做王爷,最?终还是将此计烂在心里了,谁也没说,回府跟母亲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了。”
“哼,”美人轻笑,“我倒是险些成了太子妃。”
“太子妃未必有你这柱国公当?的舒服,那不过是花瓶而已,日日念那些繁文缛节,想着就头大,把我这机灵古怪的小美人得折磨成疯了,”唐煦遥低头亲吻江翎瑜柔软的脸颊,“你可是大琰历来?最?年轻的柱国公,那些大臣,大多是死后追封,很少有人能活着得到这样的荣耀,嗯.......我话?说的糙,但你应该是知道我的意思。”
“你倒是常说糙话?,”美人当?真是让唐煦遥逗笑了,“可这也太糙了些,真是,幸而你是我同床共枕的夫君,别?人说这话?,我自是要恼火了。”
这一日,郡王将近黄昏才回来?,审了那个从地陷之处救出?来?的人一下午,他说的吐露的消息很短,所以大半的时?间都花在等他松口上,郡王也不急,当?官不当?官的,基本都听说过皇帝给唐煦遥和江翎瑜指婚,而唐煦遥就是郡王的独子,利害关系大抵他们?是琢磨得清楚的,实情?是一定?会吐露的,瞒不了多久。
此人是周竹深的管家,来?校场是因为要骗着陈苍谋害唐煦遥,但陈苍不见他,他就趁看守的士兵不注意,爬进那个地下监牢。
只要他承认自己是周竹深的人,一切就尘埃落定?,没有什么征询的必要,周竹深或死或受刑只是时?间问?题。
但最?让郡王不解的,就是校场的地下有秘密监牢这件事,他们?又是怎么知道的,照理说陈苍也不知此事,郡王不禁怀疑,难不成是五军都督府那些极少数的知情?者?中出?了叛徒?
郡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他也不打算将此事声张出?去,于是这几天他就陪着江翎瑜和唐煦遥在府中修养,时?常与郡王妃一起给两个孩子讲些军中异闻他不愿意在这个时?候逼着两个孩子研读宝书经典,一个养病,另一个调养身子,就要开心,也要放松。
郡王就是如此疼爱唐煦遥和江翎瑜。
这几日过去,江翎瑜的腹疾好转,听着郡王说虽然?步兵骑兵不同,可其实都要会骑马的,郡王说马是很可爱的,和小狗没有什么区别?,稔熟了都很乖巧,江翎瑜听着心痒痒,就提议说想学?骑马,话?出?口就后悔了,骑术,射术,都是权臣家的公子应当?会的,可这些年自己在江府什么都没学?过,江怀和江夫人只会用自己身子不好,不便行动搪塞,下意识就觉得郡王不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