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生命,也?是虚无。”他喃喃自语,反复念叨着这句不知从哪看来的诗句,陷入了深深地想念。

而克里奇利在回程的飞机上,也?感?觉到内心的空虚和沉闷,纵然快乐一夜,时间再长也?不过是几个小时。他以前从不在乎离别,总是视离别为下一次约会的起点。而现在,越来越多的离别像刀子一样一下一下切割他记忆海绵里的神经,让他感?到阵阵钝痛。

要是稳定下来,会毁了现在的一切吗。那些曾经他服务过的人,哪一个不配和他拥有未来,都在他冷酷决然的拒绝和草率的离开?后变的越来越模糊,也?越来越清晰。

如?果他对下一个付出?真心,会不会收获美好的爱情?

不,爱情都是扯几把蛋,会让他陷入无休止的琐碎和争吵中,更别提婚姻,原生家庭的破碎不堪让他对爱情没有信心,对婚姻更是连想都没有想过。

他都能想象得到,如?果他把他的男友或者叫未婚夫的人介绍给伦敦小分队的狗友们,介绍给他凯恩哥和托马斯弟的时候,他们不说一句“Jesus Christ!这世界是要毁灭了吗?”这种话来揶揄他才怪。

所?以,他才不要去谈那些毁人设让他没有魅力承认自己老了的狗屁恋爱。

但是,人算不如?天算,即便是造物?主捏了他的完美身体?,给了他一个谁都不爱只爱自己的臭屁性?格,也?不能预测他飞机甫一落地就?扯上一堆红线,毫无征兆地就?落入了情网,让他不得不接受这从?天而降的缘分。

说来也?巧,他这天穿了一件酒红色的针织衫开?衫,里面是一件白T恤,阳光帅气还透着一丝性?感?,就?算他不想在机场这种地方随便散发魅力,也?有天降奇缘砸到他头上。

这次是扯到他身上。

从?摆渡车上下来他就?觉得后背凉飕飕的,伸手摸了摸,脸上突然变了个色号,这衣服竟然是镂空装吗,怎么买的时候没发现,他又摸了摸,不是镂空装,是根本没有了毛线,衣服背面的料子突然不见了。

顺着地上的红线他才发觉,这准是勾住哪里了,越走越远布料扯的越来越少,而且现在还在减少。

他觉得太好笑,又笑不出?来,这时旁边的人都在指着他笑,他才意识到这人啊就?是不能出?名,还好在德国,谁都不认识他,那也?有拿出?手机来拍照的热情观众,何况是他这么一个漂亮的显眼包。

他唯有立刻马上抬脚去追,追那个该死的离家出?走的线头,这什么牌子以后再也?不买了,噢不行,离了普拉达自己活不了,普拉达为自己赚了不知多少眼球,这次是最离谱的。

终于在一个拐角处和“偷”他毛线的人撞了个满怀。

那人纹丝不动,他却被仰面撞翻躺在地上,两条大长腿快撩到天上去了,真真又一个丢大分。

出?门没看黄历吗,还是最近得罪人的事干的猛了,还有脸见人吗,他捂着脸坐起来,面前?就?伸过来一只大手。

他顺着大手看到这支麒麟臂,一时以为是撞到了变形金刚。

再抬头一看,好家伙,这人又高又壮,宽肩窄臀,肌肉紧实,确实很像威震天啊。

再看他脸,可以说是眉清目秀,神采奕奕。

他拥有一头浅金色头发,刘海柔软顺滑地散落在额前?,肤色略呈小麦色,眼睛好像深深的湖底透着神秘深邃的光,在强光下微微泛着蓝。他脸型较窄,下颌线清晰分明,眉锋微微上扬,鼻梁挺拔,嘴唇性?感?饱满,笑起来露出?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,看上去阳光极了,简直是极品!

这人好眼熟,克里奇利怔了一下,手里还捏着一团毛线,尴尬的没伸手。那人以为他摔痛了,走到他身后把手伸进他腋下像拔葱一样把他从?地上拔了起来。

他一站起来,还比这个金发男人高上几公分。这一点没输,他心里还有点滋儿。

“你还挺高的。”这是金发男人对他说的第一句话,是西语。

丸辣,又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