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了,啰嗦。”

李晴不耐烦地应了几声,打发他出去,小心有人看到。

张小全搓搓手笑得猥琐,暗道真是天助我也,来了个熟人帮他这事儿不就成了!

大雪终于停了,各个县镇都在遣人清雪,上头发令特别是官道三日之内一定要清扫出来。

距离景山不远处的一处驿站里停了几十辆马车,官兵们轮流站岗生怕这些货物有什么闪失。

驿站二楼一间卧房内,郑成乾捏着手里的药囊,凑近鼻尖闻了闻,一旁另一个高大的男人冷嗤一声,“这一路你魂不守舍的,把这香囊当宝贝,到底怎么回事?”

“大哥,我不都跟你说过吗,我急着去找人。”郑成乾把香囊小心地放到内侧衣袋里这才回他的话,“在京城你非拉着我帮你处理那些麻烦事,又领了朝廷的差事让我出钱又出力的,拖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启程了,又被大雪隔在这里快半个月了,耽误我的大事了!”

郑成乾耷拉着眉眼嘟嘟囔囔的,却不敢大声说出来,说到底他是有些惧怕自己这个严肃的大哥的。

“你能有什么大事,冀州你也不熟悉,来这里难道是急着会情人?”

郑成州倒是不在意弟弟的态度,难得看他对什么事这么上心,抿了一口茶徐徐说道:“我猜对了?”

“才不是。”

“不是情人。”

杨芪已经离开近三个月了,这些日子郑成乾无时无刻不在想他,两人相识一年多,见面的次数数也数不过来,他习惯了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想见杨芪就会等他,任他予取予求,只保持身体关系不谈感情,这是他一贯的做法,杨芪好像也没要求过什么,他不缺银子,郑成乾也不知除了钱还能给他什么,他本以为那个药铺大夫对他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人,可真当寻不到杨芪的踪迹时,铺天盖地的慌乱和心里泛起的丝丝疼意又不是做伪。

杨芪能抛下他说走就走,可郑成乾做不到就此罢休。

到底是谁陷得深呢。

他想好了,等找到杨芪就像他表明心意,若是他不同意,就缠到他同意为止,反正这辈子他是认定只要这一个人了。

郑成乾抿下嘴角:“大哥,我已经和父亲商量好了退了杨大人的这门亲事。”

“为何?”郑成州嘴角的笑意凝固冷脸道:“你该知道这门亲事对两家都有好处,不能因为你经商就不懂朝中的规矩,这么大了还这样胡来,父亲怎么会纵容你!”

“我和杨家女儿见都没见过,再说了,我有中意的人了,现在我就要去找他,你别着急,马上你就有弟媳妇了!”

战战兢兢地说完郑成乾吐出一口气,他拍拍大哥的肩膀快步出了门,心虚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:“大哥,雪停了,我去前方探探路!”

这小子!做事就这样随心所欲,哪个好人家的人会看上他!

翌日驿站的人来报,山路已经通了,众人松了一口气,整顿好车马继续赶路,马车上郑成乾收到了李壹的来信,两兄弟也因为一点事儿耽搁了,约摸半月后能到景山县,到时在那里的钱庄汇合。

江现离也在这附近,等他们都到齐了再安排人手找人也不迟,眼下先帮大哥把运粮这趟差事办妥。

郑成乾心里做好安排,才放松地靠在了马车上,手指无意识地磨挲着怀里那个药囊。

村里多了一个孤苦伶仃的姑娘,几个热心的婶子送去了不少粮食,李晴一边道谢一边抹眼泪,说着随口编的瞎话,倒是把几个婶子感动的拉着她的手,好一顿安慰,甚至保证开春就帮她找个好人家,一定让她过上好日子。

老大夫医者仁心也惦记她,张罗着要去送点调理身体的药,杨芪立马打断他,也说了自己的疑虑,两人决定先观察观察那个姑娘,随时防备着就是了。

正说着周禾在外敲了敲门,又到了给江现离针灸的时辰了,老大夫带着柳儿去一旁辨认医书上的字,杨芪施针后照常和周禾缝制那些布料,他学得快,已经做了十多件小衣裳,这几日又要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