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?按理来说,卫殊一个一米九几、拿过全国?格斗冠军的大男人,在外面应该出不了什么事,即使那几个人报复来打他,也没?人打得过他才对。

陈悯之一晚上辗转难眠,忽然发现没?了睡在地板上的卫殊,他是如此地不习惯。

第?二天傍晚,还?没?等?到人的陈悯之已经打算去报警了,房门却在这?时砰咚砰咚地被敲响。

一打开门,他就被外面浑身是伤的男人吓了一跳。

“卫殊?”陈悯之瞪大眼?睛,“你去哪儿了?怎么受了这?么多伤?”

男人一身的血污,一双眸子却依旧如同灰烬中的火星:“老婆,我没?有跟人打架。”

陈悯之一愣。

他怎么也没?想到,卫殊回家后说的第?一句话竟然是这?个。

陈悯之:“别管那些了,快进来。”

卫殊这?才跟一条得到允许的大型犬一般,跟在少年身后进了屋。

陈悯之看着他身上那些令人心惊肉跳的血痕,心疼地想要伸手去查看,却被卫殊一把?攥住了手。

“老婆先别碰,我身上脏。”

“...哦。”

“我去洗澡,老婆你等?我一下。”

“...好。”

不一会儿,卫殊裹着条浴巾出来了。

男人赤.裸的上身上覆盖着青红淤紫的新鲜伤口,与不久前?的旧伤交叠在一起,触目惊心。

陈悯之光是看着都觉得疼,问:“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
卫殊沉默一会儿:“有人绑架了我。”

卫殊告诉陈悯之,他是在买菜回来的路上,被人从后面用麻.醉.枪打了一针,然后在昏迷状态下被绑上了一辆黑车。

只不过,那些人大概低估了他体质的强悍,麻醉的剂量不够,他在半途就醒了。意识清醒后卫殊也没?有轻举妄动,而是继续装睡,直到车辆在中途的一个休息点停下。

他趁着其他人都走了,身边只留下一个看守的人,挣脱绳索,还?把?那人反绑了起来,逼问他们的目的。

然后卫殊才知道,这?辆车是要开往缅甸的,目的是走偷渡的路径,把?他从海上运往非洲。

至于背后的雇主,虽然对方死活说不知道,但?不用想都知道是哪三?条。

陈悯之听得目瞪口呆,又是心疼又是生气:“太过分了!他们怎么能?这?样!”

怪不得那几个人最近这?么安静呢,原来打的是卫殊的主意!但?就算是因为被卫殊打了之后报复,这?也做得太过分了点儿!

陈悯之义愤填膺地站起身:“我去找他们!”

卫殊拉住他:“老婆,他们把?我绑走,就是为了得到你,你去找他们,反倒正中他们下怀。”

陈悯之急道:“那也不能?让你白白受罪。”

卫殊:“老婆放心,我已经报警了。”

虽然以那几个人背后的势力?,并不能?治他们什么罪,但?以卫家施压,让他们在拘留所里吃点苦头?却不是难事。

陈悯之:“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这?么多伤?他们打你了?”

卫殊:“没?有,是我逃跑途中从山崖上滚下去弄的。”

陈悯之红着眼?睛看他,没?有说什么怎么这?么不小心的话,逃往之路凶险,卫殊一定是不得已才会这?么做。

他只是一边以极轻柔的力?度给卫殊处理伤口、上药,一边吹着气问:“疼吗?”

卫殊看着少年那双担忧的眼?睛,终究没?有说谎:“很疼。”

“那怎么办。”少年抿着嘴巴,一筹莫展的模样。

卫殊盯着他不说话。

陈悯之对上那双灼灼的、如同兽类一般的眸子,心头?蓦地一跳。

他好像想起了什么。

像是很犹豫似的,他攥着自己的指节半晌,闭上眼?,慢慢地凑过去,在男人脸上的伤口旁轻轻亲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