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国公抬手制止了副将的话,他们已经被包围了。
“你,就是,安国公?”一个年轻人骑在马上,犹如一头饿狼般盯着他。
“呼延律?”安国公甩着长枪上的血水,又指向呼延狄,“你的父亲。”
“他早就不是了。”呼延律甚至没有瞧一眼呼延狄的尸身,神情傲慢至极。比起他父亲的死,他显然有更在意的东西。
“漠北的守将,让我看看你的力量。”
说罢,提着手中的镰刀打马迎了上去。
他要年轻力壮得多,安国公招架起来有些吃力,却还是硬着头皮顶着。
两人试探一番,安国公退后时,手中握着的长枪在不住地抖。在两人过的这几招中,他已然落了下风。
呼延律,俨然是一头饿狼。
安国公望向徂州城的方向,那里有他守护的子民,还有他的儿子,他不会退。
他看向呼延律,这一刻,他想的是,若是他能赢了这场仗,那么他的儿子便会少一分威胁。
“漠北的守将,就这点胆量吗?”呼延律指腹擦过面上的划痕,放至唇边一抹,嗜血的眸子看向眼前的老将。
毋庸置疑的是,他虽强大,可属于他的时代早已离去。
兵刃碰撞,在这夜间仿佛迸溅出火花。
安国公本该拖着时间,等着徂州城的援兵,可是他的副将却觉得那是在拼命。
弯月似的镰刀擦着安国公的鬓角而过,激起一身冷汗。
安国公手中的长枪,早已不能像当年那般舞得虎虎生风。
镰刀过境,勾着他的枪将他拽下马来。
不过眨眼的工夫,那匹跟了他多年的老马便被削了双腿,直直地倒下。
安国公的兵士所剩无几,大漠的成群地围了上来,可呼延律却抬手制止了他们。
他那双幽绿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安国公,这是他一个人的猎物。
安国公的发早已散落,飘在半空中,他仿佛,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,可他的背后,是他的家。
他猛地跳起,长枪举过头顶,直直地劈了过去。
呼延律侧身堪堪闪过,手中的镰刀将那柄枪抡飞出去。
他哼笑一声,打马而行,镰刀稳稳地钩住安国公脖颈处的盔甲……?
第70章 父子相隔
“开城门”
“快开城门”
骆既清酒气未散,冒着大雪纵马疾奔。
他身后是自己的亲卫,他也早已着人拿了他的印信去军营调人。
大漠人最喜雪天作战,他恐自己的父亲会遭受埋伏。
行至城门下,扮做士兵的萧予慎勒马,看向迟迟不开的城门。
“为何不开城门?!”骆既清鼻中发着涩,有些呼吸不畅地质问道。
守城的士兵支吾着,可骆既清等不了这么久,他翻身下马,刚迈出一步却被拦住。
“世子爷呐,您少安毋躁”
一顶小轿停在他面前,拿腔作调的声音令人不适。
骆既清抑着火气,长腿一迈越过了他,对城墙上的兵卒喊道:“为何不开城门!”
“是本官授意。”那人从小轿上下来,捋着山羊胡,“本官奉旨督军,不想今夜漠北大军发生异动。”
骆既清怒不可遏,冲到他面前质问道:“异动?本世子调军也算异动?”
张乔闻见那酒气,做作地捏着鼻子后退一步。
骆既清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同样后退一步,可充斥着怒气的双眸却依旧望着他,还等着一个说法。
张乔颐指气使地理着袍袖,鼻中哼出一个字,而后才道:“世子爷可要明白,漠北大军并不是你们骆家的,您自然不能仗着自己世子的身份随意调配。”
“若要调配,需主将与本官的手令。今夜主将不在,仅凭世子的官衔,并不能调动大军。”
骆既清的手搭在腰间的剑上,死死地盯着眼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