权当不知道吧。
一直到土地局审批流程差不多,林阙晚上窝在自己出租房的小客厅里刷手机,刚要从朋友圈里退出来,眼皮突然一跳,打开最上面一个长辈配字三个“赞赞赞”,链接中内容是本地高铁连通各县城,今日正式落地进入筹备阶段。
原本定好的地方就在高铁新站附近,疗养场地会不会涉及用地另说,光这么下来国家征用补偿价格猛飙,跟她们瑞青肯给的价格不是一个层次,眼看着尘埃落定的事,怕是要夭折。
果不其然,第二天一上班,通知就来了,给出的态度是轻描淡写的强硬,一切审批从缓,待定。
整个办公间瞬间陷入一片沉闷,大家为之做了这么多努力,竟然到头来空降下来个难以扭转的定局,林阙托着腮在工位上发呆,一直到中午快下班,才站起来去了领导办公室。
这之后情况就成了整个办公室统一沉寂中,林阙独树一帜来了劲,她开始一遍遍的跑上下沟通,跟上面找范例谈疗养院足够带动周边一系列衍生经济,而且要定下来的事临时变卦实在不妥,又安抚施工方暂缓退出,总会有办法。
过于拼命的架势,弄的同事反而有点担心,宽慰她公司肯定有安排,也不是真走到临头。
然而私下她开始接触新场地,并不是本市才是最好的落脚地,林阙与张臻恒做上一个项目时就发现,沿海一线城市寸土寸金,但二线城市居民新的消费习惯逐渐衍长,这是可以撬动的杠杆。
所以她明里依旧竭力争取原计划,暗地趁原有几个想争的房地产开发商不注意,谈拢了本市和隔壁市交汇区一块沿江地带。
就在即将大功告成之际,原本要脱手的那块又突然改口,说是照顾本市企业发展,先给瑞青,至于后续冲突用地他们再审。
林阙一时傻了眼,从公司叫车去跟原有开发商谈,助理引她到门前说直接进就行,她叩门的手突然顿了顿,侧耳听着里面和气热情的打电话声,怒气值逐渐飙升到顶点,最后一点耐心用来敲了敲门。
然后原本手机放桌上,免提听着对面附和攀际的岱玉庭,下一秒听见办公室空间里充斥林阙气到发抖的质问恼喝声,“岱玉庭!我再跟你说最后一次!不用你管我!不要插手我的事!”
下一秒林阙挂断手机,使劲平复呼吸,有点抱歉的把手机还给对面人,顺便坐下重新温声,“真是不好意思,但我觉着咱们还是应该再谈谈。”
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!
等她跟领导解释清楚,得到公司会帮忙解决的答案后,林阙一晚上没睡好,第二天一大早艰难爬起来上班,踩在称上看着单薄的两位数,有点无奈的侧头看看窗外面,早已生锈的防盗网折射日光,映在床头柜上的小药箱前。
所幸一切都在变好。
等她挤上公交,手机响了,林阙盯着那串陌生数字看了会,接通。
一时没人说话。
直到旁边有大妈远远的冲着司机使劲撩嗓子吆喝,“开门哦!俺要石材城菜市场下车!要到了!让开让开……”
林阙被她的背袋挤的一个后仰,含糊着溢出声痛声,对面忍不住了,冷声,“这又在哪?”
她一向听到他这种颐指气使高高在上说教感的语气就忍不住生气,侧身给大妈让位,“与你无关,有什么事直说。”
关于她公司批地的事,岱玉庭本意并非如此,原本是另一个相关投资在谈,他想着瑞青这出名家族企业,领头人根本不是什么善茬,新人站不住脚,顺手推舟帮她下而已,没想到林阙私下早就找了另外的路。
岱玉庭被她这机灵劲隔着半个中国挠了一爪子,只觉跟最开始那漂亮狡黠可爱样如出一辙,结果就是昨晚一整个空调温度降了又降,耳边时不时缠绕林阙冲他发脾气那几句话。
长本事了。
“你尽情去做,我不干涉,”他坦然后退,语气在清晨中犹如冷松退雪,“但……”
“岱玉庭,”林阙却出声打断他,“这与你无关,我不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