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如晦的嘴唇轻轻地贴在她光洁如滑的额头上,复又辗转到脖颈处,低低道:“我逗你玩的,你不想可以拒绝,你在一旁候着罢。”
说完这句话,他起身下榻,走到雕花窗前,推开窗户,冬日清晨的风,似刀子,又带着点干燥吹进屋内。
他一起身,云喜也不敢怠慢,跟着他一并起身。
不到一炷香的功夫,给他打点了热水进来。
男人望着渐渐泛起鱼肚白的天空,一字一句地道:“今天若没什么事,就在这里歇息,晚上再跟我一起去想醉阁。”
云喜温言,笑了笑,垂下眼睫,把手帕浸在温热的水盆里,拧干递给他,又在漱口杯里倒了干净的水,将牙刷沾了竹盐又递给他。
等他刷完牙洗完脸之后,悠哉悠哉地坐在铜镜前,开始着手刮他的胡茬子。
云喜在一旁看着,只见他弄点点剃须水在下巴上,对着镜子一点一点地刮。
男人从铜镜里窥到云喜呆呆地站着,到嘴边的话竟一时说不出。
云喜承认这男人刮完胡茬之后,下颚线的弧度更加凌厉,容貌更加俊美,一个行军打仗之人,老天爷赏饭,竟给他长得一副好皮囊。
若不说他是一位将军,别人会以为他是三鼎甲的探花郎。
在大周朝,探花郎一向是留给貌美又有学识的才子。
不过转念一想,谢如晦虽是以武夫自称,但才情这一方面,并不输给新科状元。
想到新科状元,不知那个子琏哥哥如何了?
自那晚一别,就没再出现过……
“云儿,在想什么?”男人刮完胡子,将剃须刀放下,“你过来给我涂点润肤膏。”
云喜没有说话,上前拧开梳妆台面上的小药瓶,中指指腹捻了一点白腻的膏体,轻轻地在他的下巴上摩挲。
“奴家在想,十七爷若参加科举,定能中个状元回来。”
“我无心科举,可说到科举,二弟他在前不久去了国子监。明年春闱,希望会有好消息。”谢如晦说话时,藏不住对自家弟弟的满意。
云喜喃喃道:“府上的二公子……奴家还未见过。”
谢如晦一把捏住她纤细的手腕,声音凉飕飕的,“云儿……这话可不兴说。”
第83章 吃醋生闷
且说谢卿雪自昨晚袒露心声起,便有意无意地唤云喜到跟前来,候在一侧当一位奉茶丫头。
自上次的马球场上喝过她做的点茶之后,对那味道便念念不忘,看向她,温柔道:“云喜,不如给大家尝一尝出自你手的点茶。”
云喜环视在场的三位爷,都是一副庄敬肃穆之色,淡淡地应了一声,去到茶具旁,开始做起来。
她做她的,他们说他们的。
其中,谢卿雪收到了一封秘密信函,信上说代王和魏国公府的王循王公子,一同来了殷都,昨日t就已经到了。
沈书羡打趣说道:“这代王跟王循一个秉性,万花丛中过,片叶不沾身。代王三十好几,也不年轻了,至今还未娶妻,莫不是怕娶了个悍妻,到时候想去花楼饮酒也只能想想而已。”
谢如晦淡淡地说道:“别看我这个叔叔极好女色,他……若想做成一件事,谁也拦不住。”
“自我记性起,他骄奢淫逸,声色犬马的名声早就在勋贵世家里传开了。”沈书羡问道,“十七,何出此言?”
谢如晦扬唇,“在我很小的时候,路过父亲的书房,听到他在里面和父亲的对话,他说过一句话,他的智能不逊于四哥,他的德量不低于太子。那时他的声音洪亮,又带着愤愤不平的怨气。”
谢卿雪闻言,笑了笑道:“你口中的他,变成今日这副样子,也能理解。”
“不,我们的理解太浅层了。”谢如晦脸色微暗,“一个人是复杂的,他之所以被众人诟病,他亦无所谓,因为……他知道时势造英雄,英雄很难造时势。”
谢卿雪内心咯噔,放缓了口气,道:“十七,不要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