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这就给您找去!”
云喜气息不稳,雪白的贝齿紧紧地闭合着,打着寒战,欲要挣脱被谢如晦包围的桎梏。
却不料谢如晦拉着她,不让她走。
谢如晦扳过她的身子,抬手用指腹拭去她眼尾处落下来的泪珠,“你真真是个女娇娃,怎这么爱哭?”
云喜僵直着身躯,那蕴含着泪花的眼眸透着万般恐惧。
谢如晦虽醉了不少,但也感觉到云喜的紧张的发抖的身躯,他勾了勾唇,有些失望地笑道:“你似乎真的一直很害怕我,换作是别人恨不得千方百计爬上我的床,而你...不一样。”
云喜脸色微微一变,她没想到谢如晦说话如此直白。
外面骤然劈下一道闪光,倏地,雷声滚滚,紧接着传来一阵又一阵飒飒的声音,是急雨落在屋檐上,双交四椀菱花棂格窗棂上发出的声响,亦是敲击着两人此时不同心境发出的声响。
伴随雨声、雷声,继而传来一道熟悉又突兀的声音,是飞睇的叫声!
云喜转头望向窗外,发现飞睇蹲着身子,往她的方向看过来。
“飞睇!”云喜心里一跳,急喊一声。
谢如晦瞬间清醒不少,异常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,“你怎知它叫飞睇?”
云喜蹙了蹙眉,眼神飘忽不定,“奴婢...奴婢见过它。”
“你出去过。”谢如晦沉声道。
云喜的心如战鼓擂鸣一般怦怦作响,唇角有片刻凝固,“奴婢是出去过。”
谢如晦:“见过何人?”
云喜抬眸,“一个自称箫航的人。”
谢如晦表面平静,实则眼眸暗流涌动,他抬手扣住她的下颌,启唇道:“云喜,你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。”
他不管自称自己是箫航的何许人也,他只管他的婢女,胆敢瞒着他出去过。
云喜羽睫微微颤抖,赶紧道:“奴婢有听,但世子爷只让奴婢不要去盈轩阁,没让奴婢不能出去。”
谢如晦俊美的面庞,布满阴戾,不悦地皱眉道:“你真行,伶牙俐齿的本事悉数用到我身上,是我这些天太骄纵你了。”
云喜内心叫苦,被一个阴晴不定的主子冤枉,喊冤也喊不成了。
她敛了敛眸色,准备屈膝跪下,望世子爷开恩。
谢如晦却道:“算了,你扶我进去休息,我头疼得厉害。”
云喜闻言,挽住他的手臂,扶着他进入与偏殿只一墙之隔的寝室。
寝室内有一股清香萦绕,不似檀木一样清淡,也不似花香一样浓郁,介于两者之间的香气,使人感到镇静、舒畅。
加之寝室的地龙,腾起暖融融的温气,熏得云喜粉腮比桃李更红,更艳。
谢如晦微微颦眉,一沾床边,长臂一伸,顺势也把云喜一起同他倒在金丝楠木雕刻做的床榻上。
“咳...咳咳咳......!”
云喜被他压着,双环发髻当即凌乱了些许。
她拨开眼前的发丝,急得她轻咳了几声,眉头蹙起,瘪瘪嘴道:“世子爷,你压着奴婢了。”
谢如晦闭上双眸,漫不经心地“嗯”了一声,往旁边挪了挪,但手臂依旧箍住云喜,令她动弹不得。
她力气小,怎么推开他的手臂都不成,又锤又撬的,只差张开檀口,用贝齿一口咬下去!
“你再动一动试试。”谢如晦的声音许是沾了情欲,颇具磁性满满地开口,“我不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,你最好别乱动。”
云喜登时浑身坚硬如磐石,少顷侧目,峨眉竖起,狠狠睇了他一眼,对他暗暗淬了一口。
谢如晦在她眼里,外里一副相貌堂堂、面若宋玉的脸,内里却是一头随时随地对她凶猛的野兽!
别人当值,哪像她这般,被主子点来点去,稍不留神,小命不保。
越想越委屈,越想越生自己的闷气,更是在生他的气!
转而又想,自己不过是他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