克莉丝汀单手攥着她的手腕,另一只手撑着床板,抬起上半身坐起来,从仰视到俯视,用的力道很轻,速度很慢,但寂静的卧室里,却仿佛有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在节节攀升。
直到贝诺莉被迫低下头。
有罪者终究得承受自己的罪行。
克莉丝汀:“告诉我,你刚刚想做什么?”
不会是要杀她。
贝诺莉还不至于愚蠢到这时候动手,只要克莉丝汀醒过来,一个念头就可以剥夺贝诺莉全部的行动能力。
更何况她现在死了,谁帮贝诺莉打开通往玫瑰王座的大门呢?
但不是要杀她,也一定有其他的目的,问一句当然不能让贝诺莉全部坦白,但只要暴露一丝情绪,或者别的什么,克莉丝汀就可以接着一点点,抽出全部的真相了。
因为各种各样复杂的思考,加上刚醒不久,克莉丝汀原本清亮明丽的声音显得冰冷低沉。
但贝诺莉全部的注意点却集中在了另外的地方。
克莉丝汀正攥着她的手。
请原谅她的小题大做,这毕竟是第一次,她们有拍肩膀,搀扶等等朋友以外的接触。
这当然不是什么过分亲密的行为,只是攥着手腕,连牵手都算不上,但贝诺莉还是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落在上面。
克莉丝汀的手指很细,指甲也修剪的干净圆润,因为用力,指腹被压出一点弧度,就像清晨的草坪上,三叶草被露水压的微弯。
太轻了。
贝诺莉忍不住在心里叹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