居然毫不客气:“我听闻小将军从来是以快制敌,如今怎么风格大变,要知道打仗打的就是钱,小将军如此耗费军力,今日也不打,明日也不打,拖个几年,把国库费尽了,便是想打也打不了了。”说着拂袖而去。

陈则铭吃了一惊,在他身后连声呼唤“公公”, 韩公公恼他一直不听自己劝告,存心要压他气焰,也不理睬。

言青见主帅眉头紧锁,忍不住道:“宫中之人哪懂战术。”

陈则铭叱道:“对监军大人怎可如此不敬。”言青只得闭嘴。

这番攻守便打得异常辛苦,到了傍晚,律延见死伤无数,对方依然守得方寸不乱,只得鸣金收兵。到了后半夜,城头巡夜兵士也忍不住乏意,一条人影趁机用绳索从城墙暗处爬了下去,游过护城河,就着黑暗时奔时藏,夜奔敌营。

到了匈奴营外,那人也不避开,亮出一块金牌,守营兵士见牌将他引了进去。

第二日,言青一大早便来叫陈则铭:“大帅,敌人退兵了。”

陈则铭奔上城楼,果然见匈奴人正在撤走,心中大是奇怪。韩公公也闻讯赶来,不由大喜:“还以为今日又是苦战,这下可好。”

后又传来消息,对方是撤走二十里,并未完全退兵,韩公公却还是大大地松了口气,他原以为监军不过是坐阵,仗是将军领兵在前方打,哪里知道到此地后,每次战役都在身边,只要一个不查,就连自己也是难保,于是对陈则铭缩头不出更多了几分不满。

到了晚上,韩公公在军中摆上了酒宴,犒赏三军。他来到边关后,已经许久不曾喝过酒,难得高兴一次,居然喝了个半醉,到最后自己起身都有些困难,身边小太监连忙将他掺回房去了。

等酒醒过来,已经是半夜,韩公公自觉口干舌燥,叫人拿水,连唤数声无人做答,心中恼火:“怎么睡得这样死!!”

只能自己爬了起来,走出里屋,见一人背向自己坐在屋中,一动不动不知在发什么呆。想来是手下小厮偷懒,正伸手去推时,桌上那灯突然燃了起来。

猛然光亮导致眼前直泛花,他埋怨般嘀咕一声,揉了揉眼,再定睛一看,不由呆住。那人身材高大,哪里是自己屋里人。难道是贼?韩公公大骇,门外守卫怎么这么不堪,竟然叫贼人闯了进来。

转身要逃,被人立马从身后一把揪住,还不及挣扎,脖子间一凉,有人在耳边道:“再动就一刀宰了你!”

韩公公人虽然老了,但对性命一向爱惜得紧,听了这话立刻不动了。

桌旁那人转过身来,面上一条长长疤痕,在昏黄灯光下,煞是骇人。正朝他微笑,“韩公公,你可还认得我?”

身后之人松了手,韩公公更是吃惊,半晌没有出声,盯着面前的匈奴右贤王,良久才压着声道:“我听说……你原来是匈奴右贤王?!”说到后来,又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。

律延笑道:“上次可劳烦公公了。”

韩公公悔恨跺脚:“你!知道是你,就是再出一万两银子,我万不能带你进宫,伤害万岁!”

律延故做疑惑状:“伤害?我可半根寒毛也没碰他,你们家小皇帝可不活得好好的吗?”

韩公公语塞,又恨道:“谁知道你在宫里还做了什么手脚,那混帐小子简直是害死我了!!”

之前律延入宫,所用的却全然不是陈则铭想的冒充侍卫领金牌这种冒险的手段,而是事先与韩公公的混混侄子结交,用银子珠宝买通了韩公公。

听知韩公公向来好财,律延不吝血本地花银子,只求入大内瞧一瞧。

韩公公见是自己亲侄带来的,又是个斯文人,料他孤身一个,也闹不出什么事情,便将他化装成太监带入了皇宫。事后,才知晓自己带入宫的居然是个大人物,只吓得魂飞魄散,将侄子狠狠打了一顿后,更加咬紧了牙不漏半点风声。他权力颇大,将此事瞒得滴水不漏,是以陈则铭将往来名单如网般筛过,却始终查不出律延半点踪迹。

此刻见律延又来找自己,韩公公大是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