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,景阳宫中灯火通明?,隆安帝真的如约而至,来看望陈皇后?,而且用了晚膳还没有要走的意思,看样子是要留宿。
乾清宫掌事太?监俞春山,刚将丹阳道人进献的丹药送进去,一出殿门,就看到曹臻带着一队禁卫军了过来,忙上前见礼:“哎呦曹掌印,您怎么亲自过来了?”
曹臻面上没什么表情:“陛下在此,护卫圣上安危是本座份内之事。”
这话虽挑不出毛病,但以曹臻的身份,也没有皇帝到哪儿他便跟到哪儿的必要,护卫之事,交给?手?下人去做就是了。
俞春山没理?由反驳,只得?讪讪笑道:“曹掌印一片衷心,明?日咱在陛下面前一定为您多多美言几句。不过,瞧陛下的意思,今日恐怕是要在景阳宫留宿,咱们且要守着呢。”
曹臻面色一沉:“好端端的,陛下怎么会要皇后?娘娘侍寝,难道前些时新选的秀女都不合陛下的心意么?”
俞春山拂尘一甩:“陛下的心思,咱们凡人哪猜的透,天儿还早,曹掌印要不要先同我到厢房歇歇脚,喝盏屠苏酒暖暖身子。”
“本座不累,俞公?公?请自便。”
俞春山告辞退下,曹臻抬脚走到廊下,盯着窗上映出的一对人影,面上神情叫人捉摸不透。
寝殿中,陈皇后?坐在隆安帝下首,小心翼翼的陪侍着,眼见着他吃下丹药,更漏已滴到二更,隆安帝仍坐在那里不挪窝,跟她有的没的说着家常。
陈皇后?心中渐渐忐忑不安,面上不敢露出来,顺着隆安帝的话应承着。
隆安帝服完丹药片刻,就觉得?小腹紧热,他拉起陈皇后?的手?拍了拍:“姝儿啊,朕这些年冷落你了,你我原是结发夫妻,少?年情谊亲密无间的。只可惜,朕总要顾全大局,这大梁江山,朕守得?难啊,想必姝儿也是能理?解朕的苦衷的,对吧?”
陈皇后?心中冷笑一声,不过是薄恩寡性,喜新厌旧罢了,拿江山社稷来做借口,赵家列祖列宗泉下有知?,估计都能气活过来。
“陛下英明?神武,臣妾只有钦佩敬仰,如何会有丝毫怨言。”陈皇后?恭顺道,今日刚收了二皇子养在膝下,她不想扫隆安帝的兴。。
“如此甚好。”隆安帝被她奉承的飘飘然,瞧着往日木讷无趣的美人也有些按捺不住,便起身将陈皇后?揽在怀里,“朕今日便好好补偿你。”
曹臻听到室内传出的声音,眼角抽动,死死捏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陷进肉里。
直至三更天,里头才传话叫水,片刻后?,隆安帝打着呵欠,一脸餍足的溜达出来,到底没有留宿,懒懒地坐到龙辇上,吩咐俞春山:“走,去流珠阁。”
曹臻咬着口中的软肉,伏身行礼:“恭送陛下。”
待隆安帝的鸾驾出了宫门,曹臻迈步走到殿中,径直走到拔步床中,榻上的光景让他睚眦欲裂。
只见陈皇后?身上披着件什么都遮不住的薄纱,跪伏在那里,整个人簌簌发抖,手?腕上的绳索还没有解开。
“我要杀了他,我要杀了他!”曹臻一拳打在床柱上,状如疯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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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晏和几日来都歇在宫外东厂值房里,每天傍晚命银玄到杏园打探消息,回来都说姜宝瓷又到杏园找他。
陆晏和听了心慌气短,更不敢回去 ,好在年节下无事,陛下那里不需要他日日当?值,索性便躲在东厂,把?整个杏园留给?姜宝瓷鸠占鹊巢。
人虽然躲出去不见她,可姜宝瓷梦里也不放过他。每每入睡,姜宝瓷便来梦里扰他的清净,对他百般刁难千般撩拨,只是在梦中,陆晏和丝毫不能拒绝,只能任由她胡作非为,一次比一次过分,最后?连人带魂都搭进去。
而梦醒之后?,他又怅然若失,一个人怔怔的发呆很久。
直到除夕这天,他才不得?不收拾好衣装,回到皇宫里来。
只因今日陛下要会见回京述职的官员,而他师父的长子陆长卿也在其中,他要寻机会将人引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