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臻乜斜他一眼:“你还抱怨?你自己做的那些好事,既做了?就该把狐狸尾巴藏好了?,怎么让人?查了?个底儿掉?若不是本座给你兜着?,你早被人?抓到诏狱里?,此刻皮都?蜕了?一层,还想升任四?司主事,做梦去吧。”
刘槐慌得腿一软,扑通跪到曹臻面前:“东厂的番子见缝插针、无孔不入,小的也不知道那福满是怎么查出来的。掌印,小人?跟了?您这么多年?,一直是忠心耿耿,您可不能弃我于不顾啊。”
曹臻在他脑门上戳了?一指头?:“瞧你那点出息,你暂且在宫里?老实待着?,等有机会本座再把你调回?去就是。”
“哎,哎!多谢掌印。”刘槐高兴地给曹臻磕了?两个头?,爬起来坐在下首的绣凳上,愤愤不平道,“小人?觉得这事蹊跷,好好的东厂干嘛查到我头?上,一定是他陆晏和?公报私仇。”
“嗯?怎么说?”
“掌印还记得上次您在万华楼设宴,宴请陆晏和?那次,小人?因前些时冲撞了?他,托您做保给他陪了?个不是么?”
曹臻想起那日陆晏和?桀骜不驯的样子就来气?,阴恻恻道:“自然?记得。”
刘槐继续道:“小的冲撞他是因为一个小宫女。”
“你跟本座提过,是长春宫的,原是教坊司的戏子,你想把人?要回?去,本座允了?的。”
“对对,就是她,叫姜宝瓷的。”刘槐身子往前挪了?挪,压低声音道,“那小宫女说自己是陆晏和?的对食,但是在万花楼陆晏和?矢口否认,我以为姜宝瓷诳我,便派人?暗中盯着?,您猜怎么着?,这些时日,那小宫女日日往陆晏和?住的杏园里?跑,监视的人?回?来说,她跟杏园的侍从们十分热络,门房小厮见她去了?也是恭恭敬敬。姜宝瓷在杏园里?一待就是大半晌,您说她进了?陆晏和?的屋子,两人?能有什么好事?”
曹臻听他说着?,脑海中却浮现出陈皇后含羞带怯的模样,不由心头?一热,想着?一会儿去景阳宫瞧瞧。
刘槐见他不言语,继续添油加醋道:“我觉得东厂查到我头?上,肯定是姜宝瓷那丫头?在陆晏和?面前告了?刁状,呵气?如兰的枕头?风一吹,人?熏得醉陶陶的,有什么不应的。”
曹臻一哂:“你说的怕是你自己。”
“掌印......”
“行了?。”
刘槐还待再说,曹臻打断他,敷衍道:“眼下木已乘舟,你能升任四?司主管,已经是烧高香了?。至于那小宫女,陆晏和?贵为东厂厂督、司礼监秉笔,有一个半个对食,也是常事,单凭这一点,还扳不倒他。这些都?是小事,你先下去吧,叫吴七进来。”
“是......”刘槐心有不甘,但曹臻如此说,他也别无他法,只?好怏怏不乐的退出值房,招呼一直等在门外?的吴七进去。
细麻竿儿一样高瘦的吴七纳头?进门,抱着?一大摞折子,恭谨地向曹臻行礼:“掌印,这是今日的奏折副本,陈阁老让人?抄录了?一份送来,我读给您听么?”
曹臻抬手道:“不急,你先跟我去趟景阳宫,有几件要事,我要向皇后娘娘面陈。”
第21章 第 21 章 你不必害怕
如今的景阳宫, 已与?昔日门可罗雀的冷清景象大不相?同。
陈皇后重新掌管凤印后,明里虽然还是一副慈眉善目的菩萨模样,实际上却绵里藏针,几个?恃宠而骄不肯晨昏定?省的妃嫔, 都被传唤到景阳宫, 罚跪在佛像前,要么手抄经书, 要么执香擎蜡, 来为皇后娘娘祈福, 一跪就是两个?时?辰。
几次三番下?来, 谁也不敢再造次, 无论刮风下?雨,都雷打不动按时?来给皇后娘娘请安。
譬如今日, 大雪如席, 照以往李贵妃当权时?,一准早早的差人去各宫传话,让众姊妹不必劳动, 还会赏下?干果点心, 让她们安稳在屋里围炉取暖。
可一直到卯时?三刻, 陈皇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