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燕云十六州,没有人关心塞外纵横的那些铁骑。

可我呢?我为什么要仓促接管这个天下?

我本来应该抗拒,而且恐惧,等待母后什么时候安静地将它交到我的手中。

刚开始,十三岁的时候,我宁愿在步天台上,看那些斗转星移。我的理想,不是这个朝廷,不是这个天下。可仅仅十年,我就已经完全改变。

现在我逼得母后借病离了朝廷,不再直接参与政事,但她在朝中十几年的影响不会消失,还是会掣肘着我。我一时把母后推下去,所有事情都没有平稳地过渡,朝廷里的势力没有交接就匆促了断,我往后行事必然就阻碍重重,这以后恐怕会是我当政的大患。

我是在拿自己以后顺理成章的治政开玩笑。

可是我没有办法,我害怕。

我害怕我现在把艾悯强留在身边,以为自己已经安定,可到最后还是落得十四岁时的下场。

当时我那么恐惧地饮下了那瓶以为是剧毒的水,到结果却仍是徒劳,我才知道自己的无能为力。只要母后还在,有些东西我也许豁出命来也保不住。

若不是为了当时那些被迫的痛苦,我根本不会想要独揽这个大权。

而现在,为了她,我再也不要任何人来威胁我。

到现在我终于把所有都握在手心,再没有人能拆散我与她,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孩子。

可恐怕我这样为她豁出一切做的蠢事,她却连看一眼都不屑。

到州桥边,我看到那个与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乞丐,倚在柳树荫下,坦腹露背,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一把破葵扇。

大热的天气,整条街都是静悄悄的,没有来往人踪。

我停下来,到他的前面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