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风很大,他坐在药店门口的台阶坐了许久, 将眼泪擦干了才回家去。
贺苏言去浴室冲澡, 看到镜子前面的自己, 浑身斑斑点点,满是痕迹,忽然觉得自己很脏很脏。
为什么有些人烂到骨子里都能住进这样冬天都温暖如春的大房子, 而有些人囊中羞涩到连取暖费都是一笔巨款。
无论再怎么冲洗,用多么昂贵的沐浴乳身上发生的痕迹,经历过的感受都冲洗不掉。
贺苏言洗完澡出来时,佣人已经将房间里打扫的焕然一新,窗帘拉开,满室的阳光明媚,床单干净清新的一丝不苟。
桌子上放着一套新的休闲西装,长款的黑色羽绒服拉链一直拉到底,刚刚好是贺苏言的尺码。
衣服换上,贺t苏言才看得表,按照惯常时间给姜末打了一通电话。
他现在这副样子,是见不得沈却了。
即便遮盖得再掩饰,多高领的毛衣都盖不住这满身的伤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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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月底,津城寒气未散,接连的几场雪让冷气急转直下。
咖啡馆暖气开得充足,玻璃窗上氤氲出一层水雾。
姜末叼着一只草莓味棒棒糖,手指在玻璃窗上百无聊赖划拉几个,画了个哭脸来。
坐在她对面软沙发上的林希妤也是一脸愁容,她被李幸川管控的严,别说小男生,她现在连前脚迈进保利燕璟和颂,后脚都有人电话打到李幸川手机上。
迫不得已,这才把和小姐妹聚会的地儿约在这么清静小清新的咖啡馆。
“我叹气就算了,你也跟着叹什么气,和你老板谈恋爱谈得不开心?”林希妤用小勺子挖着面前的慕斯蛋糕,动物奶油,入口即化,她却品出一些苦味来。
“我到现在都觉得像是在做梦,或者说是觉得他给我挖了个坑儿等我跳,这一切来的太虚幻太快了。”姜末细白的手指捏着棒棒糖的柄,眼睫眨了眨,“虽然我觉得他是位不错的组长,但也仅仅放在领导的范畴内,至于接近他耍些小心机也是因为宋成妍,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结果。”
外面的阳光并不热烈,旭旭莹莹,落在少女莹白的面颊上,霜玉似的皎皎容颜,漂亮到极点的一张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