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们的前期讨论里,汪浔要先录一段自己做深蹲的视频,用桓青的话说,就是勾引一下观众。
看着汪浔在镜头当中起起伏伏,桓青有些感慨,不得不说,这身材真是得天独厚,他相信只要别人点进来,暂时是不会退出的。
然后汪浔面对着镜头站定,开始讲话了:“首首首、首先……”
第一个字就磕巴了,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严重,接下去的话更不用说,完全没法听。
一句话讲完,汪浔的眼泪都快出来,懊恼地垂头站在那,哪怕只露出一双眼睛,桓青都能看出他的难过。
“没关系啊。”桓青说,“再试试看。”
汪浔深吸了一口气,收拾好心情,再次开口。
但还是不行,他只要一想到镜头背后是可能的观众,心里就不受控制地紧张,舌头好像打了结一样,根本说不好话了。
他真的不行。
但桓青还没有放弃,哪怕汪浔刚刚那一段说得磕磕巴巴,他依然在问:“然后呢,怎么站起来呀?”
汪浔下意识抬头,看向他的眼睛,场景好像回到了第一天指导桓青锻炼的时候,他不自觉开口:“用腿部和臀部发力,慢慢回到原位,注意背部保持挺直……”
正常地说完了一句话。
桓青将这一段按下录制结束,才出声夸他:“刚刚那段讲得很流利诶!”
汪浔也意识到了,好像就在他对着桓青说话的时候,他的嘴巴和舌头忽然就正常了。
桓青也说:“会不会你当做在对我讲就好了啊?”
两人讲题外话时,汪浔从来没磕巴过:“可能是的。”
“你再试试讲呼吸。”桓青按下了录制键。
可是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,一意识到要“假装”在和桓青讲话,汪浔好不容易捋顺的舌头又打结了。
看着镜头里面,汪浔越来越湿润的眼眶,桓青心里也跟着他着急。
忽然,汪浔吸了吸鼻子,转过身去。
他没忍住哭了。
“没事的呀。”一只手从身后上来,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桓青和他讲话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:“实在录不好也没关系嘛。我这个学生还是很需要你的哦。”
汪浔没有讲话,把口罩捂得更紧了,眼泪全掉在里面。
桓青从背后抱着他,安慰地拍拍他的胸口,把脸贴在他的背上,“其实我觉得好开心呀,你能在我面前正常说话。”
汪浔始终很安静,连哭声都压抑,只是胸膛哭得一颤一颤的。
等他终于渐渐平静下来,桓青给他递纸巾擦眼泪,又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新的口罩。
汪浔接过去换上。他以为马上要开始再次尝试拍摄,但桓青只是说:“要不你再教我一遍,回想一下那个感觉。”
汪浔说:“好。”
“等等,我先扎个头发。”桓青从左手腕上将发绳薅下来,随手绑了个乱糟糟的马尾。
他第一次扎这个发型,汪浔盯着看了看,手指动了动,努力压下想帮他重新扎的冲动。
“好啦。”桓青拍拍手,说,“开始吧。”
一切比想象中更顺利。
教学结束,桓青的练习也结束,他走回到手机屏幕前,点下了停止录制。
汪浔以为要重新开始尝试了,站在摄像头前,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。
却见桓青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,忽然弯起眼睛,探出头冲他笑了一下:“拍好啦,我觉得这个能用。”
汪浔完全懵了。
等被桓青兴致勃勃地拉到手机前,看着上面拍摄的画面,他才意识到,原来桓青刚刚不是真的要他练习,而是把整个过程都拍摄了下来。
因为桓青走过来安慰他的时候就开始录了,进度条从开头播放时,还能看到他哭得很丢人的背影。
汪浔忍不住有点脸红。
但到了后面,他也被震惊到了。视频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