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青继续动笔,不满意地说他:“你给我多说两个字。”
汪浔重新回答了一遍:“我暑假不回家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家里没地方住。”
桓青没继续问,想了想说:“要不你放假了干脆住我家吧,省得每天来来回回的。”
看汪浔脸上出现犹豫的神情,桓青又说:“你看你欠我四万块钱,到现在还没还清呢。到时候可以多给我画画。”
这回汪浔同意了。
“最好平时在家都别穿衣服,这样我才灵感爆发。”
汪浔的表情凝固了。
桓青笑出了声:“逗你玩的啦,怎么那么傻啊。”
良心还没丧失得那么快。
对于骗汪浔恋爱这件事,桓青依然有点小小的纠结。
经过这小半年的相处,他知道汪浔真的是个很单纯的人,对待感情的态度也很认真。
对汪浔来说,谈个恋爱玩玩这种事应该是不存在的。
骗他上床什么的,还是心里想想就算了。
汪浔住进来没两天,看桓青老是点外卖,就有点坐不住了,说他上午反正也没事,不如他来做饭吧。
于是桓青给了他伙食费。
这人竟然每天早起去菜市场。对此,桓青简直是匪夷所思。
他唯一见到早上六点钟太阳的机会,就是熬了一个大夜到天亮才睡。
而且桓青也很不理解,为什么汪浔那么爱拉窗帘。
最开始他没发现,因为汪浔总是会算着他起床的时间,在他从卧室出来之前,提前将窗帘拉上。
某天,桓青从黑漆漆像个洞穴一样的房间里出来,一下子被明亮的光线晃了眼睛,开口就是大骂:“你有病啊搞那么亮干嘛!”
厨房里忙碌的汪浔忙不迭跑过来,一边连声道歉,一边抬手先把窗户关上。
这么热的天,他甚至还开窗通着风,把客厅的空调都给关了,整个人在厨房里忙得满头大汗。
看他要继续拉窗帘,适应了光线的桓青摆摆手,随口说:“算了算了,就这样吧。”
其实,阳光也没有直直照进屋子里来,和开着灯差不多。
“不拉起来了?”汪浔迟疑地确认了一声。
“嗯。”桓青定睛看他,发现这家伙不知从哪弄了个围裙,上面印着一只黑耳朵白脸的小狗,傻乎乎的模样和穿着围裙的人一模一样。
桓青盯着看了两眼,然后又抬手推着人转了一圈,兴味盎然地说:“下午穿着这个给我画。”
汪浔瞬间睁圆了眼睛,和围裙上的小狗更像了。
“干嘛?不乐意啊?”
“没、没有……”汪浔知道他的意思,到时候里面肯定不能像现在这样,还穿着衣服了。
于是走回厨房的腿脚都不太利索。
潮热的黄梅天过后,高温开始持续,骄阳炙烤着大地,隔着窗户一看外面的阳光,人就生不出丁点出门的欲望,甚至坐在空调房里都开始觉得热。
每天吃过午饭,都不用桓青说,汪浔就自觉将窗帘拉上了。
毕竟接下来的场面实在是不适合被人家看见。
下午,汪浔兢兢业业给桓青当模特,到了饭点就开始做晚饭,桓青抱着数位板坐在餐桌边,换个方向继续画他。
等到天一黑,他就把自己关到工作间里,直到汪浔睡觉都不会再出来。
他往往要工作一整个晚上,到凌晨四点多将近五点才回房间入睡。
那时天已经蒙蒙亮了,等太阳升到正中,他就自然醒地起床。
作息规律是非常规律,就是有点阴间。
这样周而复始,工作强度比汪浔放暑假前还要大。
但灵感依然渐渐消磨,似乎无论什么样的刺激,只要持续一段时间,总会慢慢消失,无论如何也长久不了。
汪浔看出他很累,每天变着花样烧菜做饭,虽然桓青说吃什么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