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春酌大惊之下,长剑砍入云异的脖颈,直至骨处,可即便如此,对方也没有丝毫松嘴的迹象。
“嗬”
谢春酌奋力挣扎,最后挣脱了云异的禁锢,他震怒:“你疯了!?”
云异单手撑着地面,维持着支起身子的动作,口唇处都是血,他似哭非哭,似笑非笑,表情扭曲又痛苦,谢春酌这时终于听清楚了他在说什么。
“卿卿卿卿”
二字一出,答案已定。
谢春酌面色冷沉,硬生生从他脖颈处拔出长剑,而后
铮
削铁如泥的长剑划过脖颈,云异的头飞起落下,在草地上滚了一圈才停下。
无头尸坐在原地,不消一会儿,轰然倒下。
它的皮肉迅速瘪下,消失不见,只余留下一具头身分离的白骨。
谢春酌唇疼得厉害,白的脸红的唇,唇角往下滴血,束起的黑发凌乱,青丝贴脸,衬得他面容艳丽逼人,有种咄咄之意。
他冷冰冰地注视着那白骨头颅与躯体,忽得扔了剑,过去将其头提起来,又拽住无头尸骨的脚,将其扔到了仍然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。
白骨在明亮的焰火熠熠生辉,谢春酌抬手,捏决将修为打入火中,“轰”的一声,火焰高涨飞起,似要烧破天空,旺红色内是暗蓝色燃烧的焰火,火星飞舞,眨眼间,那烧不坏的白骨竟迸发出裂痕来,又是一声轰声。
轰隆
雷声轰鸣,白光闪过,将底下的一切照得分毫毕现,火堆里的白骨像是动了动身体,那颗叠加在上面的头颅隔着火焰,望向外面站立的人。
呼呼、呼呼。
裂缝从额骨浮现,最后两边开裂,在烈火的燃烧中化为了白色的灰烬。
与此同时,天从中劈开,周遭的一切幻灭消逝,夜空、深林、山谷、草地、河流,它们颜色褪去,变成白茫一片。
谢春酌仰头看天。
天亮了。
幻境消失,谢春酌听到了身后不远处似有视线传来,落到他身上,他回头,看见了一群人站在他身后不远处,面色各异地看着他。
而其中,最为瞩目的莫非是披散着银白长发,一身白袍,面容俊美如仙的男人。
在对方微微抬头,雪白双瞳望来时,谢春酌脸上不由浮现出笑。
他喊:“师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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幻境破灭,一切重归原状,谢春酌朝着南災等人走去时,每走一步,身边的一切就开始变化,等走到他们身前,便已经重新回到了皇宫内的小偏殿里。
谢春酌的手抚过脖颈,整理了一下衣襟,看到自己身旁的案几上放着个眼熟的东西,定睛一看,竟是四喜娃娃。
四喜娃娃躺在一旁的案几上一动不动,两头的娃娃都闭上了眼睛,恍若陷入沉睡,而站在南災身边的万春、储良、少齐少秉四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轻伤,其中万春最为严重,衣衫有被腐蚀过的痕迹,连带着皮肉也有轻微的溃烂。
储良胳膊断了一条,此时见谢春酌上前,竟不自觉地后退一步,面上露出几分瑟瑟,谢春酌睨他一眼,又扫过其他几人的表情,登时明白方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被他们看在眼中。
少齐有些眼力见,见师兄师姐们都不说话,怕谢春酌误会,连忙开口:“我们刚刚被仙尊救出来,就一会儿的事情,恰好看见师兄你斩杀骷髅妖。”
说到此处,少齐心有余悸,谢春酌杀人时太过干脆果断,尸体都不给骷髅妖留下,说是斩杀,实则是虐杀,虽妖物凶祟并不值得可怜,可看着还是叫人觉得心惊肉跳。
谢春酌闻言,便知道他们是从自己砍掉云异头颅开始的,心下反而松口气,没叫他们看见自己被云异强吻,以及之前发生的事情就好,否则他会忍不住想杀了他们的,即使南災也在。
思及此,谢春酌看向南災,见他面无表情地看来,心中快意。
即使对方千方百计想要得知闻玉至死亡的真相,不惜算计他,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