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暇思索,马上就拿出传音石要报告值守的师兄与长老,结果还未使出法力,脖颈一酸一痛,失去意识晕倒过去。
谢春酌把他拖到一旁草丛放下,回头冷冷地看四喜娃娃:“你到底知不知道叶叩芳在哪儿?还有,能不能别留下痕迹,你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吗?”
谢春酌就差把“没用的东西”五个字刻在脸上了。
四喜娃娃心虚又恼怒,发出尖锐的“喜”字叫喊,随后不等谢春酌发火,竟是直接双手双脚连爬,一溜烟就不见了。
谢春酌没想到它还敢跑,先是愣了几秒,随后压着火气冷笑一声,顺着四喜娃娃跑的方向追去。
只是四喜娃娃不知是运气好还是早就打算好的,谢春酌一往前跑,迎面就碰上了值守的弟子。
“何人!?”
那弟子提着灯笼,骤然间照亮了身前人的模样。
素白的脸与衣,身后是月光,肩若削成,双眸微微睁大,惊吓似地看他,美得像夜里偷跑出来的艳鬼。
弟子看痴了,直到对方稍微动了一下,他才回神,警惕起来,只是开口问话时声音不自觉放柔了。
“你是哪门的弟子?怎么大半夜过来藏书阁了?”
谢春酌迅速往他身后一扫,没想到兜来兜去,竟然还是来了藏书阁。
“我是奉非易长老的命令过来找书的。”谢春酌不暇思索,张嘴编了个半真半假的话,“白日里忘了,夜里想起来便想过来找”
垂下眼睫,声音轻了些,仿佛风一吹就要飘走:“我怕没找好,明日长老骂我。”
话罢,又拿出了木牌,弟子接过去一看,核对后发现确实是非易长老的木牌,没多想,马上就信了,道:“下次可不能这样了。夜里藏书阁禁止进出,我给你一柱香的时间,你进去找完就出来吧,莫要耽误太久。”
谢春酌抿唇一笑:“谢谢师兄。”
弟子脸红:“这,这不算什么,你要是找不到我可以帮你”
“我会很快出来的,不麻烦师兄了。”
弟子让出身子,带着他往前走几步,还亲自给他开了门,见他进去,还盯着紧闭的门不放,好半晌移开目光。
他心想,也不知道是哪个长老的亲传弟子,生得如此貌美,真是叫人见一眼也难忘。
进了藏书阁,谢春酌便觉出一地阴冷来。
阁内无烛火,各处镶嵌有成人拳头大小的夜明珠,散发着莹光,照亮一地,再往前些,靠近书柜外的案几上,才放了几根特制的蜡烛。
那蜡烛约有手指粗细,半臂长,周身浅蓝,是由少数人鱼肉混杂着易燃草药制作而成,有光而无热度,不会燃烧书籍。
谢春酌很少来藏书阁,以前是没资格,后来是懒得来,只要使唤人取书便可。这次踏入,仰头看层层叠叠排序的木柜与书籍,忽觉通天之高,不知总共有多少书籍,来源又追溯到何朝何代。
四喜娃娃不知道是不是窜进了藏书阁,谢春酌耐着性子,在木柜往走了一圈,没瞧见,就点燃一根蜡烛,拿着它随便走进了一处书柜内里。
持烛而行,四周映照出或厚或薄的书脊,部分有残缺,谢春酌视线一一扫过,在即将走到最底端时,停下脚步,站立在原地。
他看见了一本书。
烛光靠近,在幽蓝色的火焰下,照亮了那本书的书脊,上面写着两个字:南災。
这里竟然有关于南災的书?是他想的南災吗?
谢春酌不由思绪漂浮,回忆起自己所熟知的南災仙尊。
虽然被对方收入门下,可他与南災交流并不多,闻玉至生前少,闻玉至死后更是少,他只知晓,自他修道意识以来,南災便已经是修真界第一人,半步成仙,只差一个机遇,就能飞升上界。
可究竟是什么机遇,谁也不知道。
谢春酌对他的了解浅薄且大众,昔日并不曾多关注,如今涉及自身,倒是起了好奇心。
他把寻找四喜娃娃的事抛之脑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