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今皇帝本就昏庸无道,沉迷修仙之法,现在若有一大吉兆出现,证明他并不全然是昏君,他定然会顺着这吉兆去做。

这是柳夔能想到的、最好的,能让谢春酌顺理成章,成为状元的办法。

他甚至觉得,自己的渡劫日与谢春酌的殿试在同一天,完全是老天在帮他。

否则怎么会如此之巧呢?

柳夔翘着唇角,去看谢春酌,想要得到对方的夸赞,可这人却像是累了,侧身,勾住他的脖颈,把自己埋进他的怀里。

“早叫你不要出去和那些商贾官员交际,累不说,还没空陪我。”柳夔抱怨着,手却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,哄他入睡。

这时,柳夔对后日即将发生的一切,仍旧充满着自信。

直到翌日午时,阳气最盛之际,他坐在屋中修炼时,突然感觉到胸口一阵堵闷,无意言喻的恐慌与不安骤然升至心中,叫他烦躁。

怎么回事?

为什么他的信徒愿力停滞了?不,不止是停滞,还在下降,连带着他的修炼的法力也受到了吞噬!

是木李村出事了吗?

柳夔立刻起身,想要往外走去,寻到谢春酌,告知对方情况紧急,他必须要现在离开,回去处理

步伐来到门口,却无法离开。

柳夔难以置信,他居然出不去了。

谁能把他困住?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这个屋子里,在他的眼皮底下设下禁锢?

一个名字从脑海中浮现,柳夔心火骤起,手抬起,带着法力直轰屋门,一声巨响,门应声而碎。

而在这漫天碎屑尘土中,柳夔看见伫立在院中的,单薄的身影。

心缓缓沉下。

一瞬间,柳夔想起来很多事,想起谢春酌反复的询问,想起对方的沉默、主动亲近、出门的次数身上莫名其妙,又查不出的香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