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窗敲响以作提醒,谢春酌扭头,还没看清楚来人,车门就被人从外拉开。
傅隐年朝他伸出手:“下车了。”
谢春酌看见他身后的几个男女也看着他,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,小麦色的皮肤,乌溜溜的大眼睛,半长的头发扎成两个垂下来的马尾,浅紫色的T恤和七分裤,跟城里小孩不一样的土,但意外地有点可爱。
“小年啊,这是你的朋友吗?”先前那个拍傅隐年手臂的中年男人用带口音的普通话问。
小年?谢春酌表情古怪,他上下眼睫一抬一垂,扫了傅隐年一眼,人高马大的,也不知道哪里跟小字沾边。
这名字听起来像喊小孩的。
傅隐年却面色如常地嗯了声,“是我的朋友。”
谢春酌啧了声,故意捣乱:“可不仅仅是朋友。”村里人观念守旧,要是知道傅隐年是男同性恋,估计要惊掉下巴。
他起了作乱的心思,傅隐年睨他一眼,没阻止,好似他说什么都无所谓。
谢春酌顿感无趣,拍开他的手下车。
脚踩到地面,才发现院子打了水泥,平整干净,没有垃圾和落叶,看得出来是打扫过的。估计他们早就知道傅隐年会来。
“怎么称呼啊?你叫什么?”那位中年男人又问,前一句问傅隐年,后一句又问谢春酌。
对方努力作出和善熟稔的样子,但他身体不自觉的小动作,能叫人把他的局促尴尬看得一清二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