袍胡乱扔在青竹簟上,矮榻上施少连半卷着锦被,已然闭目假寐。

她悄悄将茶壶搁在一旁,又收叠地上衣袍,再抬眼看榻上的郎君,玉山倾倒,心内欢喜,悄声退出去。

见曦园有两仆两婢,婢子有紫苏和青柳,小仆是顺儿和旺儿,紫苏是管事的大丫鬟,又被施少连收过房,其余三者都以她为尊,青柳和顺儿、旺儿守在游廊下说话,几人见紫苏出来,顺儿揖手:“给姐姐请罪。”

紫苏嗔他:“半夜里回来,也不提前往家里递个信,倒杀的我几个梦游似的,连床褥都要新铺,措手不及。”

“原是要再晚几日的。”顺儿挠头笑,“实在是路上耽搁的太久了,大哥儿又惦记家里,下了水路急急骑马赶回来,我们做下人的也罢,不过是闭眼赶路,倒直把那蓝表叔累得翻白眼。”

他手舞足蹈,扮个滑稽样,惹得几人捧腹大笑,紫苏骂道:“你这泼皮贼,促狭鬼,专爱学人丑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