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卿争如此糊涂?竟来追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?”
“思顺,你责怪我?”
“我不是怪卿,是为卿嗟惋。李奕一个死人,莫说对彼女有邪念,就是真的与她奸通,也不值得为了他如此。”
“怎么,我贵为太皇太后,连杀个无足轻重的人都不行了?”
“并非不行。只是,她是吐谷浑储君所爱之人,真若取了她性命,两国定会起干戈。届时,岂不仍须放兵权给贵族?若彼等凯旋归来,第一件要做的事,恐怕就是清算你我。即便是输了,也会追究你的责任。我等初有天下,大权尚未操稳,不可为了儿女私怨意气用事。”
“除了石窟寺,连你也帮她!”她狠狠一跺脚嗔道。
“不是帮她,是帮我等。另外,释道也不可得罪,大魏上层信徒众多,若同时开罪两方,彼等必然相互勾连,另立新君。我等的长项在于权术,而非武力,是故绝不能硬碰硬。况且,好不容易都走到今日了,何必拿大好前程冒险呢?”
冯氏咬唇不语,恍若回到了不得不委曲求全的少女时代,彼时,她的人生亦是在一个个坏或更坏的抉择中度过的。
二人回到原处。
“若欲全乙弗女之命,莫贺郎得答应几个条件。”
“太后尽管开口。”
“第一,在你有生之年,吐谷浑不得扰掠我国边界。第二,吐谷浑须重新遣送质子,以尽西藩之谊。第三,你继位后,不得再向刘宋称臣,亦不得受‘河南王’之封号。”
“好,若能平安还旧土,我自当克尽臣节。”度易候道。
正商讨间,又一对人马匆匆赶到,为首的竟是乙弗·肆虎。
“恭喜太后化干戈为玉帛!”他一见原来未打起来,不禁长吁了一口气。
身后是一众乙弗部男子,皆为了保护主君之女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