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耸了耸肩,把煎好的荷包蛋盛在盘子里,“没有啊,他不是睡不着吗?我只是给了他一些合理建议,是他自己心虚,当然句句听着带刺。”
文昭狐疑地瞅着我,“真的?”
“真的。不信你问问他,我哪句话骂他了?哪句话不是为了他好?”我把刚切好的火腿塞进文昭嘴里,他边嚼边说:“这个……他倒是没说出来。”他吃完在我脖子上亲了一下,有点担忧地说:“不过你以后可真的别再惹他了,孩子那件事他可一直没放下。韩棠做事有自己的路数,他不是每次都听我的,我也不是每次说话都有用,我说真的。”
我叹了口气,用餐巾纸给他擦了擦嘴巴,这个少爷亲人之前也不擦嘴,弄了我一脖子油。
“我不是故意让你难做,只是再那样继续害他,我有点于心不忍。”
文昭奇怪地看着我,“你一直都在帮他,怎么说是害他?”
我从冰箱里拿出牛奶,倒进奶锅里,“我昨天才是帮他,之前都是在害他。当你知道一个人已经泥足深陷的时候,你不拉他出来,反而还要推他一把,这就是害他。”
文昭听得云里雾里,“可是,你为什么要害他?”
我看了他一眼,“因为我小气,谁叫他打我。打女人的男人,不论什么理由,都不值得原谅。不过这段时间看他那么半死不活的,我也够了。所以,就这么算了吧。我如果不提醒他,让他这么沉沦下去,又熬夜又酗酒的,他早晚猝死。”
文昭上下打量我,“看不出来,你还挺坏的。”
我承认得理直气壮,“那当然,黄蜂尾后针、最毒妇人心嘛。”
文昭笑了,帮我把早餐摆在桌子上,“话说回来,你们两个也真有意思。韩棠不是那么容易动怒的人,可每次都被你气得跳脚。你平时的脾气也挺好的,偏偏就跟他过不去。你们这是不是就叫作,不是冤家不聚头?”
“呸,他那种人才,我躲还来不及呢,谁要跟他聚?”
韩棠的话题就此告一段落,我们两个坐在椅子上吃早餐,我看着坐在对面边喝咖啡边看报纸的文昭,想了想,最后还是小声问:“文昭,你晚上有空吗?”
他从报纸上抬起头,“今晚?今晚我要回家吃饭,之前跟你说过了。”
“哦,是啊,我都忘了。”我悻悻地说。
他有点担心地看着我,“小夏,你脸色不太好,是身体不舒服?还是有其他的事?很重要吗?”
“没什么,只是想跟你聊聊天。没关系,你去忙你的,咱们明天再聊。反正……也不差这一天。”
文昭看着我,表情困惑,可是上班的时间到了,他喝完杯子里的牛奶,亲了我一下,就开车走了。
我站在阳台上,看着他的车开出小区门口,心想,再等一天吧。明天,明天晚上我就跟他坦白一切,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,然后……无论结果如何,我都接受。
白天给一个品牌的牛仔衣拍广告,中间休息的时候,我捧着矿泉水一口一口地喝,坐在我对面的Ben小心翼翼地问:“小夏,你没事吧?”
“没事啊,我能有什么事?”
“那就是这瓶水跟你有仇?你怎么喝个水也跟灭掉杀父仇人似的?”
我这才发现,手里的矿泉水瓶已经被我捏得变了形,我叹了口气,好像在跟Ben说,又像在对自己说:“Ben,我心里很乱。有件事我想了很久,却不知道该怎么解决。有些话在心里存了很久,可是到了该说的时候,偏偏没有勇气。可笑的是,明明做错的人不是我,可现在担惊受怕的却只有我一个。”
Ben摸了摸我的额头,关心地问:“小夏,你没发烧吧?怎么你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?”
我拨开他的手,看着那张阳光下的俊朗面孔,发现没心事的人真是幸福啊,忍不住叹气,“听不懂就算了……对了,我听说你过几天要去法国拍片,那你的春假不是泡汤了?”
“没办法,工作第一。你呢?假期怎么安排?如果不是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