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戛然而止,他应该像阵风一样离去。可文昭就是文昭,他总有办法让自己出人意表,让我招架不住。
当他一手按住我,另一只手扯开自己腰带的时候,我忍不住提醒他,“文昭,你不用去上班吗?你看看表,你都迟到了。”
他一口咬在我脖子上,力道适中,我唯有闭口不语。根据以往的经验教训,我越不喜欢什么,他越要干什么。当然,他要干什么,也不在乎我喜欢什么。
我咳嗽了几声,浑身发热,真的感冒了,头顶的床帐被他晃得眼花缭乱。
半昏半醒间,我迷迷糊糊地看着他的眼睛,他的瞳仁那么黑,好像被墨汁染就的天空。我看着自己被他按在枕侧的手,他的手那么大,大得可以把我牢牢扣住,紧紧握在手心里。
他贴在我耳边,清清楚楚地对我说:“要是这么放不下,你就去死,没人拦着你。”
我闭上眼睛,耳边除了他的呼吸,只剩了这一句。
有时候我实在不明白,为什么每个人对生活失望的时候,都喜欢把“死”字挂在嘴边上,好像那就是世界上最惨烈的事。
其实死很容易,真的,只要你有足够的决心。活着却很难,因为……我们要活很久。
等我再次睁开眼,看到这个可爱的世界和明媚的阳光的时候,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房里。
早晨的空气很好,能听得到窗外小鸟的叫声,声音清脆悦耳。
我坐起来,看到这间病房十分精致,跟当年奶奶住过的那间非常雷同。
我怎么会在这儿?
又看到脚上缠着的纱布,一动,生疼。我有些恍惚,于是推了推那个像小学生一样,趴睡在我病床边上的男人。
“凌靖,醒醒,天亮了……”
“我怎么会在医院里?”我接过凌靖递给我的稀饭,边吃边问。
“高烧,脚底还扎了很多碎玻璃。不过不用担心,医生已经把碎片取出来了,给你缝了针。送你来的时候,他们还埋怨我,怎么烧成这样才送医院,也不怕烧成急性脑膜炎。你从昨天睡到现在……”凌帅哥笑呵呵地说,“我差点以为你要挂了。”
我仔细想了想,昨天早上,文昭终于像阵风一样消失之后,我忽冷忽热在床上躺了半日,觉得口干舌燥,浑浑噩噩地想下床找水喝。
正好手机响了,我拿着电话,好像一脚踩到了什么东西,钻心地疼,整个人倒在地上,接着就晕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