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,我真的很饿。
我跟文昭第一次是在酒店的贵宾房,五星级酒店,客房服务可以把三餐送到门口。
现在回想起那段时间,只记得自己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,分不清白天和黑夜,有时候人醒着,也好像在梦里一样。文昭哄着我吃东西,把牛奶和三明治喂到我嘴边。可我吃什么都没有胃口,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在燃烧,好像一只被放在火炉里的烤鸭,被人一次一次掏空,又一次一次填满。
他喜欢亲吻我的手指,做那事的时候又总是捏着我的脸,好像在欣赏什么,又像在研判着什么。但那时的文昭对我是很好的,每次都哄着我,再着急也会耐着性子。
开始我是真的在哭,抓着他的肩膀默默地流泪,像一只落入虎口的小绵羊,哭都不敢大声,流泪也是嗫嗫的,矫情得要命。后来眼泪就变成了一种形式,或许只是由于习惯,因为每次只要我哭,眼泪就会被他吻干。他又极会接吻,被他这样吻着,整个世界都是五彩斑斓,漫天遍野的烟花灿烂。
我们分享过男女之间最隐秘的时光,曾经呼吸相闻,肢体交缠,那一刻我们只有彼此,好像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了。
痛苦吗?快乐吗?或许都有。那是一段旖旎的记忆,直到今天,我还记得文昭那时留在我身体里的感觉,强硬,黏腻,甜蜜,还有……无法替代的温暖。
但文昭就是文昭,他总是很忙,有些人的时间注定不属于风花雪月。开始他还开着手机,后来不胜其烦,干脆调成了震动。我们睡觉的时候,手机就在桌子上嗡嗡地响,像苍蝇一样。
我把它从床头柜上拿下来,反手压在枕头底下。他也不拦我,低头吻我的唇角。过了一会儿,手机又在响。他不耐烦地掏出来,却没有接,随手摔到墙角。然后,整个世界都安静了,只能听到我们的呼吸。
两天后,我跟着他走出酒店大门,再一次看到外面的阳光,只觉得眼前的一切恍如隔世。
他带我去了一家风格典雅的西餐厅,音乐悠扬,气氛浪漫,点了两份意大利小牛扒,还有其他菜,自己只吃了几口,然后就坐在那里,目瞪口呆地看着我。
我没有说谎,我的吃相真的把他吓着了。从来没这么饿过,哪怕对面坐着一个衣着体面、高贵冷峻的帅哥,也不能让我吞咽的动作变得更文雅一点。
文昭给我加了点红酒,然后叫来侍应,吩咐他们把桌子上的菜式按原样每例再来一份。
他叫来什么,我就吃什么,半点没客气。那时候觉得自己每一寸皮肤都被他看遍了,在他面前我穿着衣服也是透明的,已经没有什么欲望需要遮掩。
吃饱之后,我坐在那儿低头喝咖啡,文昭的眼睛一直盯在我身上,对我说:“你是我见过最能吃的女模特。”
真神奇,那时候他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,而我们已经上过床,还裸裎相对了两天。可不管之前多么火热缠绵,离开那个房间,我们依然是陌生的,这种落差和疏离感让我有些恍惚。
这是最真实的堕落,可那时整个人都是麻木的,连心酸都感觉不到。至于痛苦……那是很久之后的事了。
“以后有什么打算?”他问我。
我疑惑地看着他,目光不解,我没明白他的意思。
“我的意思是,我们的关系……你有什么想法?”他表情认真,好像真的在征询我的意见。
我被他问懵了,我还能有什么想法?
我端详着他的神色,小心翼翼地说:“就这一次,就当是买卖吧,你就把自己当做我的客人,我们当初说好的,两清了。”
“但我不想做你的客人。”
我惊悚地看着他,“那你是想做我的主人?不好吧?虽然你是一个高富帅,但我也是有人权的。”
他愣了三秒,看着我笑了。
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。那时候觉得这个男人笑起来真好看,牙齿雪白,眼睛明亮,高高的鼻梁,会让人联想到高山和大海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,他总是很少笑,看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