题,“执行人会找一个合适的位置,这得看他的运气。”
我看到了一点转机,心里权衡了一下,知道又要被他骂,但想起那对小情侣,又觉得不忍,“你看……你可不可以稍微暗示一下,让执行的人下手的时候留点心?让他受点教训算了。那些人做惯了这些,应该不难,是不是?”
他停了停,平静地看着我,“你这是要我徇私?”
我有点紧张,硬着头皮说:“怎么算徇私呢?你看,小叶犯的也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。你也年轻过,小情侣一时把持不住,也是常有的事。他年轻不懂事,你就体谅一下吧。你觉得他做事不牢靠,那罚完之后,把他赶走不就完了。小蓝崇拜了你那么久,天天在我面前说你的好话,废了她未来的老公……”我在他的逼视中渐渐没了动静,最后还是补了一句,“你忍心吗?”
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,“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,你都没听明白,是不是?”
我呼吸一窒,缓过一口气才说:“我听明白了,可是……”“听明白了,就出去吧。”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,“我不想为了这种事跟你吵。”
我只有离开,到了门口,回头望着他,忍了忍,还是低声说:“我知道,你嫌我多事。可是你想过没有,当年要不是我多事,夏荷……大约活不到今天。如果是那样,你心里的负罪感是不是会更深?”
他抬起头看着我,一张脸什么表情都没有,眼里却有隐忍的怒。
我向后退了退,摸到书房的门把手,心里稍安,接着说:“人不是机器,每个人都会犯错。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,从小接受过那么严格的训练,活得这么规律克制。你果敢,坚毅,做起事来手起刀落,从不拖泥带水。或许正是这些性格上的特点,让你一路走到今天。可凡事都有两面,一个人性格中最大的优点,可能……也是他最大的缺点。”
我没敢看他,怕自己没了勇气,“其实这么多年,你想过没有,我当年为什么会帮夏荷?我们才见了两面,我为什么肯为她冒那么大的险?我一直没告诉你,当年,她是跪下来求我……求我帮她离开你。就在刚才,小蓝和小叶也是那样求我。他们一个是你结发的妻子,一个是跟随你多年的兄弟,你让他们恐惧到那种程度,有没有想过……这未必是好事?是不是你为人处世上出了什么问题?”
我深吸一口气,抬眼看着他,却发现这人不知何时只距我一臂之遥,我蓦然后退,后腰撞到门把,疼得吸了口冷气,他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我,走到跟前,吩咐道:“接着说……”
我揣摩不好他的心思,只有一条路走到黑,“生活不是擂台,你太强势,凡事都压人一头,让人喘不过气来。谁都有犯错的时候,能宽恕,就宽恕一下吧。对你来说,不过是一句话的事,对他们来说,却是一辈子的幸福。得饶人处且饶人,你也不会少什么。”
他看了我一会儿,开口问:“你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?”
我被他瞧得心慌,有些拿捏不好,喏喏地说:“可能……也不全是,或许……”
他咄咄逼人,“那是有理,还是没理?”
我有点气馁,“我觉得有理,你可能觉得没理。”
他在我头顶哼笑,“有理没理,你自己都说不清楚,怎么说服我?就因为我喜欢你?你是对自己的魅力太自信?还是自我感觉太良好?”
我鼻尖冒汗,被他呛得说不出话来,心脏突突直跳,缓了好久,软声软语地说:“我记得,你教我泰拳的时候曾经说过,这个世界上完美无缺的拳手是不存在的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板。我们应该做的就是扩大长处,克服短板。我想放在性格问题上,也应该是如此。这几年你作风强硬,严厉有余,随和不足,这是优点,也是缺点。小叶的事在你看来只是小问题,可是见微知著,你做事这样不近人情,其他人会怎么想?如今你在大力改革的当口,人心浮动,我是担心……底下人会不服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,抬头看着他,“韩棠,你别着急,事情要一点一点地做,路要一步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