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可能?两个人住的都是高间,自己一个病房。”
我有点小激动,对恕一拜托道:“既然这样,你能不能过去帮我跟那个金发小帅哥要个签名?”想了想,又补上一句,“小心点,别让你堂哥看到。”
韩棠在那家医院住了半个月,这期间我们一直没联系。恕一倒是给我打过几个电话,他一直在曼谷照顾韩棠。
恕一曾经问过我,要不要跟他堂哥通个电话?或者他代我问候一下?
我想了想,说,算了吧,等他回来再说吧。
仔细想想,他离开的时候,还是七月中旬,如今四个多月过去了,我们一直没联系,连句话都没说过。
我记得他离家之前,我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,还是让别人替我转达的。我亲眼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,感受到了一些从没感受到的恐惧,心烦意乱,惊惧交加之下,我让他滚,然后他就真的“滚”了,这一“滚”就是四个多月。
从我住进韩家老宅到现在,他没离开过这么长时间。
有一天小蓝问我:“小夏姐,你是不是真的不想韩生?”
我正在复习老师上节课讲的语法,抬起头看着她,“我应该想他吗?”
“应该啊,他对你那么好。”
我放下功课,颇为认真地问:“他哪里对我好?”
小蓝错愕地看着我,“他管你吃,管你住,你生病他帮你治,你想学什么他都让你学,你的日常生活都是他在照顾,这还不是对你好?”
我点点头,“他是对我很好,所以作为回报,他身体出现问题的时候,我应该关心他;他发脾气的时候,我应该体谅他;他行为出现偏差的时候,我应该提醒他;他需要帮忙的时候,我应该竭尽全力去帮助他。可是,这不代表我就要每日每夜地想着他,因为想念是恋人之间才有的行为,而我们不是恋人,你明白吗?”
小蓝愣了愣,没再说什么,悻悻地回到厨房,做饭去了。
时间辗转到了十二月中旬,港岛的天气越发清冷,虽然比不上北方的冬天凛冽,可是早晚出门的时候,不多加件衣服是不行的。
韩棠离家已经满五个月,小半年的时间。
这段日子,我认真学习,刻苦训练,规律生活,每天晚上十点钟睡觉,早上六点钟起床,时刻让自己的状态和体能保持在最佳状态,没有浪费一分一秒。
我对自己说,等韩棠回来,我就对他说,感谢他这三年来对我的照顾,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,所有的过往早已尘埃落定,我真的要离开了。
有人照顾的生活固然轻松,连小蓝都知道,自己去买菜,跟有人把菜送到家里是不一样的,省时省力,还特别有面子。
可我不能轻松一辈子,趁我还有斗志,趁我还不老,趁我还没有被安逸的生活腐蚀掉,趁告别……还没那么难以开口。
陪君醉笑三千场,不诉离殇。
在这三年里,我不记得自己陪他下过多少次棋,喝过多少次酒,在老宅的台阶上多少次促膝长谈,多少次莫名其妙地被他训斥,又多少次无缘无故地和好。
可人这一辈子,月会缺,人会散,仇会浅,爱会淡,相聚离别都有时候,没什么永垂不朽。
我在电话里跟夏荷说了我的想法,她在那边沉默了很久,对我说:“小夏,你还是不要把这件事想得太顺利。”
我困惑,不解地问:“什么意思?”
她却换了个话题,“韩棠快从泰国回来了吧?”
“应该是,都一个月了,骨头长得差不多了。对了,你有没有看他这次的比赛?”
夏荷笑了,“没有,我只知道他输了。”“输了,不过虽败犹荣。这场比赛……”我揣摩着形容词,“对手很强大,过程很艰难,精神很顽强,结局很震撼。你前夫跟二十多岁的时候一样生猛,如果你看,他会高兴的。”
“是吗?可惜我不敢看,过去就不敢,他也知道,我看不懂。”她略略停顿了一下,“小夏,你要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