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向余笙抱着抱着又觉得不对劲,他松开双臂扶住慕容安削瘦的肩膀,视线停在他的锁骨处,皱眉问:“你是不是瘦了?都快皮包骨了。”

说着,他的眼神偏向了后方狱卒,莫非是没按他的要求给慕容安开小灶?

狱卒面面相觑,我不是,我没有,不是我的锅……

慕容安扶了扶额,“不是他们的问题,是我胃口不好。”

“胃口不好?”

“嗯,干脆今晚我去你家蹭个饭,好久没吃伯母做的饭了……”

慕容安闲谈间脚步不停,顺带将开始胡言乱语威胁下属的向余笙拉走了。

话是这么说,但当慕容安看见向余笙的杂乱书桌时,眯眼道:“我不在的日子,你就是这么办案的?”

向余笙挠了挠头,不好意思道:“虽然乱了点,但我保证案子都是一清二楚。”

慕容安叹了口气,低头收拾起来。

“咦?”

慕容安从案宗间挑出一本红彤彤的请帖。

“这是什么?”

向余笙瞥了一眼,“啊,这个呀,据说那丁府办的什么赏花宴,邀我去参加。”

暮春已过,万物繁盛,正是天气晴好,百花盛开的季节。

京城的文人墨客与贵家子弟往往爱吟诗作乐,赏花宴通常又兼具相亲的功能,尚未婚配的男女在宴会上眉来眼去,情愫暗生,每年都能传出些风流韵事来。

而丁府便是雷打不动会举报赏花宴等各种宴会的个中翘楚。

丁氏的发家史便来源于此,丁家善于培养美人儿,每年居然都能出几个轰动京城的美人来。

君子多好美。

长此以往,整个京城上下许多官员竟都与丁府成了亲家……向余笙的舅舅就纳了丁家淑女为妾。

也算是京城奇景之一。

慕容安思量片刻,“不过,这丁家二子才刚入狱,丁府就办百花宴,似乎……不符常理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?”

慕容安将请柬扔在书桌中央,道:“一起去。”

看看丁泽打的是什么主意。

两人都是头一回参加此种宴会,出乎意料的是,宴会倒是颇为雅致。

男女宾客隔花而望,赏玩区域并不在一处。

二人相邻落座后,也不知是不是错觉,周遭空气寂静了一番。

众人眸中掩饰不住诧异,这二位天之骄子参加这种纯属玩乐的宴会闹的是哪般!

这不明摆着是来抢风头的吗?

果然,对面的千金们已经小声议论开了。

纵然呆愣如向余笙,也被灼灼视线盯得耐不住性子了。

他低头佯装天热,展开了扇面,偏头问饮茶的慕容安,“我是哪里不对劲吗?”

慕容安心不在他身上,敷衍道:“因为你今天很好看。”

慕容安说的倒是实话,向余笙今日特意穿了新衣,蓝色的袍子打底,整个衣裳都用了暗色的深蓝绣了竹叶,领口和袖口处还用金丝绣了水纹……端的是副风流贵公子的模样。

向余笙蹬鼻子上脸,“难道我平日里不好看吗?”

“……”慕容安想起平日间向余笙熬夜办案不修边幅的邋遢样,沉默半晌,昧着良心笑道:“无论何时,你都是好看的。”

向余笙只觉得心里美滋滋的,能滴出蜜来,他凝着慕容安如雪的脖颈,呼吸加速了。

慕容安,可比自己好看多了……

“你……”向余笙艰难地吐出一个字。

慕容安眸中精光乍现,“嘘,他们来了。”

向余笙说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,方正清和长孙玄一道走了过来。

他二人皆是芝兰玉树,风度翩翩,行在一处犹如锦上添花,非但没有黯淡,反而是增加了彼此风采。

众人起身,畏畏缩缩给长孙玄行了大礼。

长孙玄满脸冷色,似乎不大喜悦,只淡淡哼了一声,算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