底家世悬殊,我也不敢提咱们家的孩子,如今阴差阳错,倒是那疯妇推了咱们家一把。”
徐姨娘迟疑道:“这婚事就这么说定了?”
文姝晴想了一下,“嫂嫂还有些游移不定,谢家老大他留下那闺女有意替她弟弟求娶澜心,不过按我说,谢家那样复杂的条件,哪里比得上我们斐哥儿。”
“没准在太太眼里,赵家的形式条件比谢家还要复杂呢。”徐姨娘摇摇头,“这事急不得,只能太太自己权衡,你且等着吧。”
文从林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乌溜溜地转,脆生生地问:“斐哥儿是赵斐哥哥吗?赵斐哥哥要娶……唔唔……”
“你且闭嘴吧你。”锦心眼疾手快地塞进他嘴里一块糕,冷酷无情地道:“出去敢提一个字,屁股开花!”
“呜呜呜——”文从林囫囵咽下糕点,双手捂着屁股,哀哀婉婉幽幽怨怨地哭着。
文姝晴目瞪口呆,徐姨娘扶额闭眼,“往后真不能带着这小子听戏了。”
锦心冷声道:“闭嘴别哭了!”
“嗯……”文从林委屈巴巴地双手捂嘴,文姝晴看着心都软了,嗔怪地要骂锦心,却见他低着头委屈巴巴地擦眼角,却又悄咪咪地抬眼打量锦心面色,顿时瞠目结舌,好半晌挤出一句:“这小子和他爹小时候真像。”
徐姨娘默了默,“老爷听了要哭了。不过……”
她低声道:“说的却也有几分道理。”
二人对视一眼,默契地笑了。
第四十九回 无论是亲生的主子还是今生……
因要娶大奶奶过门, 整个文家从二月中旬开始便忙得团团转,文姝晴心知这段日子文夫人是没心思定夺了,便思忖几日, 先将送回京中的信写了出来。
其实这回信早就应该写出来的,但文姝晴先前是打算先与文夫人沟通一番, 本来以为定论会下得很快, 但没想这种种事拉扯着耽搁至今, 京里那边再不回信是不成了。
文姝晴拿定了主意, 便在信中稍稍提了一笔,道娘家长侄女已定与秦王府为正妃,只待秦王三年孝满后便行仪成婚,当下兄嫂膝下仅一嫡次女尚未婚许。
户部尚书不可能给自己继室嫡出的二儿子娶皇商家的庶女,便是王府的庶出女, 他恐怕都要好生掂量掂量, 何况商贾之家。哪怕澜心嫁过去都是实打实的高嫁, 若是未心……
文姝晴闭了闭眼, 恐怕满京城的人都要议论文家究竟是给赵家灌了什么迷魂汤了。
所以文家能够与赵斐议婚的人选,从蕙心与秦王府亲事定下那一刻起, 便只有澜心一人了。
即便将未心记到文夫人名下,拿到赵家前头,那也是不够看的。
或者说, 澜心对于赵家而言, 已经是低娶中的低娶,若非是京里那位幺蛾子不断,闹出这种事情来,赵大人是断然不会将娶妇的目光放到文家的。
“此一日,彼一日啊。”文姝晴长叹一声, 若说几十年前,她嫁给赵二还算是“门当户对”能搭配得上,如今文家即便位列皇商中第一流,与赵家结亲还是勉强了些。
不过文家有从翰,谁又知道彼一日会如何呢?
文姝晴转头望着窗外的垂下的一枝玉兰,指尖轻点点宣纸,心中暗道:倒是要多谢她成全了。
先简洁地将写给赵大人的回复写好,随意折了折,文姝晴又另取信笺来,提笔与赵二写信。
写到一半,她笔尖一滞,瞥了眼一旁厚厚的信纸,想了想,还是绞尽脑汁地继续写了下去。
她眉宇间透着微妙的嫌弃与浅淡的笑意,赵婉走进来一瞧便知道是在些与父亲的回信,脚步一顿,悄悄笑了,最后还是悄无声息地转身出去。
园子里这几日春景正好,漱月堂中也有不少鲜花盛开,庭前两株山茶一红一白交映,格外鲜艳妩媚,也格外的清雅出尘。
或许因为是移来的第一年,花开得并不是太好,花朵不多也不大,胜在颜色极正,董婆子与锦心夸道:“这两株花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