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英气,端庄之余更添威严,蕙心眉目间俱是一派温和柔婉,是个附和世俗标准,如从古代仕女画中走出来的美人。
蕙心肌肤莹白,穿素色暗色也是好看的,云鬓梳得蓬松,头顶却只结小小一个发包,簪着一支玉钗,其余半数青丝散在背后,眉眼微垂,姿态优雅。
文夫人细细打量了半晌,又命道:“取那只青玉为坠、三挂珍珠流苏的牡丹纹禁步来。”
婢女应诺,半晌小心地捧回一只锦盒,取出禁步来仔细为蕙心佩戴上。
文夫人又细细打量一番,见上下齐整,终于满意,自己不过发间加了一只银五凤钿而已,出来时文老爷已从书房赶到,三人目光相触,俱都明了接下来是有力气都没处使的仗。
三人离了家,后脚梅姨娘就赶来了,这家里的消息她最灵通,拉着徐姨娘便开始滔滔不绝。
徐姨娘使了个眼神示意前脚进来的婆子下去,理着手上的针线——明儿个回家了,她给两个孩子做完了五毒香囊和驱邪艾虎,便想着给侄儿侄女也做几个,这会子最后一个就差两针了,梅姨娘进来她也没舍得放下,一面听她说话,一面配好色线穿针。
其实本也没什么可说的,梅姨娘不过揣测三人出门是做什么去了,王府先来的人,文老爷再登秦王府门时发生的事瞒得紧,除了文老爷、文夫人、文从翰兄妹三人,家中无人知晓。
此时众人只知前次之事,这会子梅姨娘心中万般揣测,最终还是想到两府的婚事上去,摇头叹道:“我听说秦王府那太妃可不是好相与的,你看王府郡主,从前骄横张扬,老王爷过世便与她同母兄一起病了,没过几日,跟在太妃身边迎来送往面见宾客,听说人都瘦了一圈,却乖顺得紧,再没从前那骄纵样子。
那赵次妃,从前多风光啊,整个江南命妇贵眷都捧着她,在王府里说一不二,老王爷前脚刚走足,后脚就跟着去了。说是哀伤过度,可谁家不知谁家啊?这足可见太妃的手腕。如今世子得了意,成了秦王,还看不看得上咱们家姑娘尚且是两说呢,从前说的那些,怕都是悬了。”
徐姨娘眼帘微垂,“这命数难参,如今尚无定数,再加揣测也是无用。等老爷太太回来,诸事便明了。”
梅姨娘扭头看向窗外,叹道:“到底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孩子,还是盼她能好的。”
第二十七回 “比不得那个人,垂眸轻笑……
文老爷与文夫人带着蕙心去了大半日, 归来时听人说面色都还算不错,徐姨娘便松了口气,与锦心道:“老爷自不必说, 太太是真心疼大姑娘,想的也多, 如今她面色还好, 想来大姑娘的婚事是真如意了。”
“大姐姐自然会如意的, 太太无非不放心王府尊贵与咱们家相差悬殊, 一来怕世子待姐姐无心,只是暂时拿做挡方家的盾牌;二来怕王府对咱们家有所图谋——自古看来这些王爵宗室要拉拢显赫商门,要做的事情无非就是那一件,如今天下尚且太平,太太不安心这个, 又无处诉说, 只能自己苦闷。
太太素日看着平淡, 其实心中还是有些忠国忧君之念的, 如今回来既然是脸上带着笑的,相比这个担忧是消弭了。”
锦心一手扒拉着香料, 头都没谈,很镇定地道。
徐姨娘有些吃惊,左右打量见屋内不过绣巧与周嬷嬷立着服侍才放下心, 揽着锦心轻声问:“这些话你是从哪里想来的呢?”
虽然她素知女儿有几分不平常, 可那样一句“王爵宗室拉拢商门”的话实在是犀利,连都未曾敢往那边想过,此时女儿这般平淡地说出来,难免叫她心惊。
锦心抬起头,对着徐姨娘咧嘴一笑, 眼睛弯弯的眯着,这会倒是显露出几分稚子的活泼来,她神神秘秘地道:“阿娘,女儿近几日夜梦频繁,于梦中学到诸多隐秘,自觉大有进益。”
话说这么说,其实近日来梦到的事情醒来时也都忘了七七八八的,仍还记得的那几分都是些事迹,这些揣测人心的思维想法,却好像是脑中自有的,不过就好像屋子里隔间的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