惴不安的说道:“除了三柳巷那姐妹俩之外,名单上的人都在这了。”
闻言,沈郗眸光一闪,猛然转头看向了他,语气急促地追问道:“那姐妹俩身在何处?”
小吏被他犀利的眼神看的心口一震,不安地说道:“我也不知道,问了附近的人,说是两日前就锁门出去了,现在还没回来。”
沈郗目光一沉,心里立刻就有了答案。他上前一步,冷脸问道:“三柳巷在哪里?”
小吏心头一悚,硬着头皮答道:“就在天香楼后头的那条街上。”
沈郗的眸中闪过一抹怒色,见状,刘知府对着小吏就是一顿臭骂:“愣着干嘛,还不快带沈大人过去。”
看着两位大人的神色都怒不可遏,小吏哆嗦地应下,随即连滚带爬地走出了县衙。
三柳巷口,往日热闹的糖水铺子大门紧锁。沈郗一脸阴郁地站在门外,两个官差随即上前砍断了门锁。
大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推开,日光照进了昏暗的铺子里,带来了一丝久违的光亮。
沈郗神情阴鸷地走了进去,官差想跟,却被吉祥拦在了门外。
“大人办事,你们老实守在外头便是。”
屋里,桌椅摆放的整整齐齐。柜台后头还有一个没有收好的针线篓。
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丝线,沈郗心口一滞,莫名有些闷痛。
不远处是一排窄小的楼梯,顺着楼梯往上走,就到了许知窈居住的二楼。
房间不大,却收拾得干净整洁。一道屏风隔成了两间卧房,沈郗缓缓朝屏风后头走去,入目的便是一张窄小的木床。
床头的柜子上放着一瓶玫瑰香露,凑近一闻,正是他记忆中的馥郁香气。
他心神一晃,慢慢在木床上坐了下来。枕边放着一个崭新的香囊,上头的鸳鸯绣得栩栩如生。
抚摸着那微微凸起的图案,沈郗心口一热,连日的躁郁不安在此刻都得到了抚慰。
在楼上坐了半个时辰,沈郗才眉目清冷地走了出来。
见他神色冷漠,门外的官差全都面面相觑。带他来的那个小吏官职最高,此刻不得不硬着头皮迎上前去。
他在心里反复掂量后,忐忑不安地询问道:“大人,此处该如何处置?”
想起方才看到的一切以及路上听说的那些话,沈郗眉心一皱,神情冷厉地说道:“封了吧!”
“啊?”小吏的神色惊惶不定,可沈郗却没有再做解答,反而抬脚离去,只留下一道孤傲的背影。
“大人的话你还没听清楚吗?贴封条吧!”落在后头的吉祥冷淡地看了他一眼,嫌恶地想着,这苏州县衙怎么会有如此蠢笨的主簿。
听了吉祥的话,小吏这才反应过来,连忙道谢:“是,我明白了,多谢小哥点拨。”
吉祥也不理他,起身追上了沈郗远去的脚步。
在左邻右舍惊愕的目光中,糖水铺子被官差贴上了封条。
一连几日,沈郗都没有得到任何消息。许知窈就像平空消失了一般。
看着沈郗一日比一日更阴沉的脸色,刘知府惶惶不安地说道:“沈大人,守城的官兵不曾见过那许娘子,想必她们并未出城。要不,我让官差挨家挨户去搜查吧?”
沈郗一横眉,神色冷峻地对他说道:“不必闹出这么大的动静,派人去查查,平日里她们和谁来往最多。”
闻言,刘知府心头一颤,忙不迭点头应和:“是,下官这就去办。”
不过半日的功夫,刘知府就神色凝重地回到了他面前。
“查清楚了,那许娘子和裴崇的儿子裴令安走的很近,前些日子有人看见他们一道去游了西山。”
沈郗眉峰一紧,隐隐生怒道:“裴令安?”
刘知府被他面上的冷厉吓了一跳,惴惴不安地答道:“是……大人您也见过,就是那日接风宴上的裴家公子。”
顺着他的话,沈郗忽然记起了宴席上那个神色怪异的男子,原来是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