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盛衍便低笑出声，像是被她的反应逗得心情大好，突然抬起手指在她脸颊旁轻轻一碰，引来她一声细弱的抽气。

“急什么？”

她咬紧唇，双手抓着床单，如果不是因为受伤，她现在恨不得再抬手扇他一巴掌。

盛衍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，像是享受她的窘迫，俯身凑近她，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边。

他的声音低哑，带着蛊惑的意味，“我们可是夫妻，我看自己老婆，有什么问题？嗯？”

他故意咬重“夫妻”两个字，语气一副名正言顺的样子。

“夫妻？”宁檀突然冷笑，眼眶还泛着红，“当初我悔婚的时候，是谁说让我别后悔的？”

她挑衅般仰起脸，“现在天天把夫、妻挂在嘴边，盛医生是后悔了？”

盛衍的动作蓦地顿住。医疗箱里的器械发出轻微的碰撞声，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。

空气安静了半晌，很显然

他被她说中了。

盛衍没回答，起身整理医疗箱，语气懒散却带着几分揶揄：“哦。”

可以下一秒他突然转身直接将她困在病床与他之间，“怎么？很意外？”

“我后悔了不行吗？”

她设想过无数种他可能的说辞，却没想到他会这样直白地承认。

所以她一时半会也没想到什么话来回复。

“你……”

盛衍转过头，声音有些生硬，“饭会有人送过来，早点休息。”

他快步走向门口，白大褂的衣角却突然被拽住。宁檀细白的手指紧紧揪着衣料，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：“……就这样？”

盛衍的背影僵了僵。

“不然呢？”他一字一句道，“难道要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，我有多后悔？”

他的背影有些匆忙，像是落荒而逃，她却没太多斗嘴成功的喜悦。

盛衍对她……她匆忙摇摇头没敢再想。

她养了很久的病，纪珩也一直没有醒过来。

这是盛衍的私人病房，就在他家的同一层楼的另一间房子里。

她问过他为什么她要在这里养病？他只说奶奶要求的便没再多说。

每天能接触到的人也只有盛衍，所以她唯一的乐趣就是看床前的电视。

有时看着电视里的电视剧，看着看着，她却恍惚感觉回到了被沈恪之囚禁的时候。

也是这样，生活只有他一个人。

可那个时候她是逃不出去、无能为力，现在确是因为身体受伤。

只是时间久了……总有些还是无法忍受。

比如洗澡。

最近她全身酸痛，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仿佛被重重地压住，脖子僵硬，肩膀酸胀，无论她怎么调整身体，都觉得不舒服。

伤口的疼痛早已被麻木的感觉覆盖，但她依旧觉得浑身不对劲。

她好想洗个澡。

可是，她根本动不了。

即便躺在床上，觉得自己有些恍惚，依旧觉得那种无法移动的局促感让她无比不适。

她轻轻呼吸，闭上眼睛，想象着冷水冲过身体的瞬间，也许那时能稍微缓解一点身体的不适。

盛衍看到她脸上的不舒服，他盯了她一会儿，眼神里没有丝毫意外，仿佛早就知道她的心思。

“怎么了？”他语气轻松，“身体不舒服？”

她下意识点了点头，试图保持冷静，却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：“我只是……想洗个澡。”

盛衍笑了笑：“连坐起来都费劲，还想自己洗澡？”

她默默点了点头，感觉脸热得几乎能烧起来。身体的酸痛让她懒得再反抗，心中有些羞涩，却又无法逃避他眼中的那抹玩味。

“要我帮你？”盛衍忽然靠近，她的呼吸几乎瞬间滞住，心跳加速，紧张得连手指尖都开始冒汗。

她试图拒绝，却感觉嗓子哽住，话从嘴边流不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