妹妹借索要嫁妆委婉地给他递了台阶,终于?又承认他们的兄妹之情,宽恕他的强占之举。

容濯额头抵着她,如同疯狂祈求神灵眷顾宽恕的罪人,哑声道:“阿蓁,再?唤我一声阿兄吧。”

灼玉还有些说不出口?,当初刚重生得知身世时她死活唤不出那?声阿兄,只不过那?时是羞耻,现在除了羞耻,还有近乡情怯。

她生硬地扭过头:“嫁妆?”

容濯笑了,温柔哄着:“好,给你备。礼钱三百万币,仆婢二十二,驷马安车一乘,丝绸百匹,另汤沐邑、东海煮盐场……”

“得了得了!”灼玉打断他,“说得一套一套的,好似多疼爱妹妹,到头来都进了你的太子?宫!”

容濯轻蹭她额头,哄人的话说得格外缱绻:“但孤给太子?妃的聘礼、给吾妹的嫁妆,包括孤和?太子?宫,皆为妹妹一人之私有物。”

灼玉这才满意,在他追索之下,用?极间接的方式唤他阿兄:“这才勉强算个好……阿兄。”

容濯心念一动,又吻上来。

他不会满足于?此,还想要一句夫君,但是不急。

他们终将成为夫妻。

既伉俪情深,亦兄妹情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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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太子?成婚不易。

五月初,太常以龟甲卜筮,择吉日得七月戊午日。少府丞持节至长安赵王邸,行执雁礼,玉版问名。

五月丁未日,虎贲郎随护,太官令送来聘礼纳吉。

五月己酉 ,请期。

七月丙辰,告庙。

七月戊午 ,皇太子?大婚日。

这日惠风和?畅,金桂飘香,长安城一派喜庆之象。

皇太子?戴远游冠、着赤乌绛纱袍,腰佩白玉剑,至赵邸迎亲。

赵王望着已然?不复清稚的幼女,心中感慨,按礼制授女曰:“戒之敬之,夙夜无违命。”

再?一看女儿,今日幼女发间戴银鎏金步摇,着青缥深衣,腰束青绮带,缀以玉璜。媥姺善步,珮玉有节华容婀娜,如九天?之神女。

赵王眼中有泪,铁打的忠臣心中暗暗说了句忤逆之言:日后那?厮胆敢欺辱我儿,必征讨之!

长公子?铎亦愤愤:好个光风霁月的皇太子?!自?己浇花自?己摘。

而张王后看着这一对?壁人,只想到“苦尽甘来”四字。

这一对?在幼年时同病相怜、彼此依赖,在少年时同甘共苦,互相扶持的兄妹俩,如今以另一种更为亘古的关系延续,彼此永不相弃。

就连远在赵国,替父王暂理赵国朝政的二公子?容嵇,遥想今日长安盛况,亦不由欣慰:能成佳偶也好,容濯实在太疯狂,或许只有阿蓁能降住。只是,一路看着容濯对?王妹的坚定,容嵇不由想到还未寻到踪迹的素樱。或许当初若他多些坚定和?呵护,她弟弟也就不会助容凌劫人,待王妹婚仪结束后,他要去寻她。

作为今日这盛大婚仪的主角,灼玉心中亦很不平静。

拜过君父君母,辞罢兄长,她在心中遥遥对?着远在他邦的阿姊、阴阳相隔的阿母、戍守塞外的义兄,道一句:“毋忧毋挂,诸事?皆好。”

礼官唱声中,伴着环佩清响,皇太子?与太子?妃相携登上驷马安车,往未央宫而去。

沿途百姓争相一顾这对?神仙眷侣的风仪,祝语一路不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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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?宫的婚殿中。

皇太子?、太子?妃行过共牢礼,东西相向而跪。太史?令奉持鎏金匏,太祝酌酒,讼祝曰:

“甘醴初酳,永缔良缘。”

太子?、太子?妃各执一瓢饮。

太祝再?讼祝:“线系卺杯,百岁同衾。”新人再?饮。

又:“合卺同牢,子?孙千亿。”

待太祝三祝,皇太子?夫妇三饮,合卺礼成后,诸王列侯宴上陪饮,太子?禁宴,不出婚房。

礼官仆婢尽退,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