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?

离开校园前,句牧不知不觉路过了枫林,可是直到把林道走完,他才反应过来,脚步一顿,回头看了眼。红叶窸窣飘零,雨雾朦胧。原来枫叶并不好看,除了凉意,句牧什么都感受不到。他想了想,仍掏出手机,拍了一张照,发给涂愿,没添任何文字。

这是他2012年发给涂愿的最后一条消息,也是涂愿第一次“不记得”他的生日。

句牧在火车站待到翌日凌晨,他望着候车厅的钟秒针一格一格滑过十二,于是便知道自己十八岁了,各种意义上他成为了个大人。句牧不禁想起之前他曾迷茫思考过对成年的准备,现在霎时间发觉,原来一切酝酿在冥冥中,并不需要自己准备。

坐三点的火车回A市,句牧变得极其平静,甚至趴在小桌上累睡着了。早晨九点半,他出站时手机震个不停,一看未接,是他妈。何子芸说她有材料落在家忘拿,叫句牧尽快送民政局来,她和他爸现在已经在大厅拿号了,办协议离婚。还另外嘱咐句牧,别叫妹妹知道了,免她难过。句牧回了一个“好”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