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刘珃珃电话多少？”句牧声音沉闷。

涂愿在与那五人开始鲸帆项目前，绝对确定过他们并不清楚自己的另一个身份。他迟疑地摸出手机，被急切的句牧一把拿了过去。涂愿望着他起身跟刘珃珃通了电话，刚没两句，低吼出来。

“误会？你要是揪不出来人，我他妈一个个当面找！”

挂了电话许久，句牧的怒容还没散，随后回神一抬眼，瞥到涂愿低落地红了眼眶。句牧愣了下，缓缓拥住他。

“我现在最担心的是……也有你镜头，”涂愿深深呼吸，“虽然有给你戴面具没露过脸，但是你现在本身有一定曝光度，如果真有谁细究……”

涂愿此刻很想揪住三年前的自己，骂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。

“没事的，啊……没事儿。咱们先弄清楚他手里到底有什么，”句牧抚在他后脑勺的手顿了顿，强调说，“这几天你要跟我睡，不准一个人胡思乱想。”

“你不回去……没关系么？”

“没关系。”句牧说完，轮番向罗屿他们以及跑步俱乐部的人请假。涂愿瞄着，心里不是滋味。

尽快交代完，句牧便过来牵他的手，摩挲片刻，望着涂愿那表情，轻问：“还要抱一抱吗？”涂愿嗯一声，钻进他怀里。两人的外套其实都还带着屋外的凉意，紧紧摩擦在一起。

“总之呢，刘珃珃那头我去问，姓张的那边一会儿我去见。你负责好好上课。晚上我开了房间后来接你。”句牧偏过头，亲亲他发际，又补充，“就这么定了，嗯？不准反驳。”

整个下午，涂愿都在分心等待句牧带来的消息，然而，他却先等到了罗屿的来电。好像因为之前句牧那通请假解释显得支吾其辞，敏感的罗屿担忧是否另有麻烦。

“没别人，他确实一直跟我在一起……是工作室有什么紧急状况么？”

“哦，那就好，”罗屿似乎松了口气，“倒也不是工作的事，就是……唔，有个人叫郭子棠你认识吧？”

涂愿一怔：“嗯，认识。”

“之前，他好多次几百几千的找句牧借钱，也不知道还没还，我叫句牧趁早别搭理。然后，最近我又了解到这个郭子棠找过太多人借钱了，甚至还成了什么校园贷代理人，传单发得到处都是。句牧这人你知道的，心软又好骗。我先前听电话里他讲话含糊，还怕是被这家伙缠上了……没事就行，他说要去陪你比赛的时候，我就知道没个好几天人不得回啦……”

涂愿安抚了罗屿那边，对关于郭子棠这消息不算太意外，也总算明白郭子棠变了性子的一些举动是怎么回事。他陷入沉思，忽然记起件事，无奈轻嗤了下。

再次见到句牧时天色已经很暗了，雨夹雪依旧淅淅沥沥下个不停。他不知从哪赶回来，身上了个湿透。

“给你带上的伞呢？”

“啊……坏掉了。”句牧接过他递来的纸巾，露出破皮的指关节。

顾不及问别的什么，涂愿只好先把他拉到宾馆洗了个澡，仍是上回两人一起过年时住过的那家。

经刘珃珃沟通，泄密者很快就坦白了，就是那位爱称呼刘珃珃“大小姐”的瞿盛，且被句牧问出来人恰好就在本地。句牧去堵了人，还狠揍一顿。

“就是U盘里这个10分钟的视频，他说是复原Owhore数据库时偶然发现的，没别的了，应该没撒谎。”句牧出了浴室，胡乱擦擦头发，赶紧把U盘给涂愿让他检查一下。